无法忘却(3/3)
多久了。只想在我闭眼前,能知道这案子还有人在关注,在想办法解决,就算是对我最好的交代了。我也知道,十几二十几年,是段很长的时间,更何况那时候破案手段也没今天这么多。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因为案情没有进展而埋怨您。”曾孝义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扶着已经磨破露出木头本色的扶手,一阵声嘶力竭的咳嗽,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想要继续刚才的话题时,门突然被敲响。
曾孝义以极灵敏的身手冲到门边,满脸兴奋地拉开门,但是在看到外面寥寥无几的人后又耷拉下来,侧过身放人进来。
进来了四五个人,看起来年纪都挺大的,为首的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大爷应该得有七八十了,走路一颤一颤的,要不是一直跟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扶着他,早就摔倒了。不过老大爷好像挺不待见那中年男人的,好几次对他关心的话非但不领情,还时不时冲着中年男人发几句火,摔几回脸子,弄得那中年男人十分尴尬,却一直不肯离去。
这几个人应该彼此都认识,他们熟门熟路进了曾孝义家,各自寻位置坐下。
曾孝义家很小,哪怕来的人不多,也已经将小小的客厅塞满,他们都小心地留心着不去踩地上的人形。前前后后大约十几分钟,这些人各自落坐,却谁也没有开口。
但是跟着那名老者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先问道:“曾大哥,这次叫咱们来又是因为什么?我爸身体不好,医生说要卧床静养,不能激动,过去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咱们也费心费力地想过很多办法,该找的人都找了,可是依然什么进展都没有。警方那里,没有新的证据,是不会再重新侦查的,咱们为什么一直沉浸在过去中不能自拔呢?”
“你给我闭嘴!”还没等中年男人说完,旁边的老大爷就吹胡子瞪眼,还作势要举起打拐杖打他,中年男人立刻苦着脸乖乖站一边去,大气不敢出。
文沫挑挑眉,真是奇了怪了,在当今社会,独生子女占大多数,自私自利的白眼狼孩子越来越多,老无所养现象越来越普遍的时候,居然还能让她撞上个孝子,可真是不容易。
曾孝义站在文沫边上,小声解释着来的这五个人的身份。
那份年纪最大的老人家姓白,正是88年第一起凶案死者的父亲,旁边立着的中年男人,是死者的哥哥。当年受害者被害时,嫂子正好也在家,却什么都没听见,等人死透了,过了许久才发现,白大爷自女儿死了之后这么多年跟儿媳妇也不说话,还时不时让儿子跟儿媳离婚,搞得儿子夹在老父亲与妻子中间左右为难。
剩下的几个人,分别是第三起受害者杨某的母亲,第六起受害者崔某的哥哥,以及最后一起案件的受害者朱某的父亲。
至于其他受害者家属,在接到曾孝义的电话后,都以各种借口推托没来。
其实真的不怪他们,毕竟过去这么久,亲人的惨死对他们来说是内心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血淋淋地痛。这样的疼痛,还是收回去慢慢****的好,不然每一次回忆,都是将旧伤口划开,再一次痛不欲生。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一直沉浸在过去之中的,他们需要找到活下去的动力,只有放眼明天,努力生活,才能走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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