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风露(2/3)

“杵在这里，还无精打采的。”徐先生用着往常的口气说话。/p

“没、没。”/p

“进去吧。”/p

韩家的女儿和男孩是一样得上学的，学得亦是正经文章，为的就是日后做个出众的贵妇。例如母亲的老姑奶奶，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诞生的。/p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p

我只是太累了，“没有。”/p

许奶奶悄悄说：“姑娘要不要茶？”/p

我摇摇头。/p

徐敏荣欲言又止，他只是个教书先生，有许多话无法开口。特别是得知我即将参选的时候，他的表情更是复杂了。/p

“不如说说你上次想的东西。”/p

他是我的良师益友，若没有他，我的生活可能会更为黯淡。/p

“我想到荒野上看看。”/p

“你上回就说过了。”/p

许奶奶似乎很厌恶这样的话，就时不时提醒我。“姑娘，也不怕臊了。”/p

头几次我会面红耳赤，但随她说得越来越多，我习以为常的时候就只会说：“知道了。”/p

“我想你该去衡园看看。”/p

“那是哪？”/p

我当时只听过衡园的大名，从没踏入那里。/p

徐敏荣感叹了声，“看来已经没人记得了啊。那是丞相在的时候居住的地方，现在已经改成了祭祀之地。”/p

“不过几十年而已，就变了那么多啊。”/p

“不是变了，是丞相他留下话让人改了的，凡是高瞻远瞩之人，必为子孙后世考虑的详尽。只可惜，后辈子孙寥寥，旁系的堂亲亦无人愿遂其苦心。如此寂寞了，也是常事。”/p

我曾听说过外曾祖父的事迹，但在记忆中从未有过他的身影。所以听再多也无济于事，反而是徒增感慨。/p

外祖父的父亲是大周的开国功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不光我没有他的记忆，就连母亲也未曾见过他。因为他在周文帝登基之前就驾鹤西去了。他的事迹只能通过流言和故事得知。/p

不过四十年的光景，就已是今不比夕，人不如旧了。/p

怡园的悲剧是我无法忽视的。/p

断断几年，曾经显赫一时的韩氏湮灭于尘土。后辈的子孙无法撑起整个家族，而又在坐吃山空。而我作为一个外人，除了接替怡园和几处产业外，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业走向落寞。/p

我说：“我还真的想去看看。”/p

他好像是在笑，表情近似无。“若是去衡园，你可以求求你哥哥。”/p

“他啊，他在扬州呢。”/p

我的表哥从中进士后就忙碌不已，本来说要在都中当官，但被调到了地方。听说是太子的意思，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作想，为什么让哥哥去那么远的地方。/p

徐敏荣微微一笑，“等以后的吧。”/p

我想可能没机会了，他很久没回来了。/p

“其实你要是想去，可以去田庄看看。”/p

许奶奶又不高兴了，“姑娘这么矜贵，怎么能随便到庄子上被外人瞧见？”/p

我始终是被束缚在家里的，就是要出去也得长者们同意了。/p

徐敏荣对府上的规矩亦是无可奈何，“嗯。”/p

我仅仅是喃喃自语道：“我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p

很快家里为了待选之事奔波，请了不少的女人教导我。林娘子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我不知道她有多少岁，但能感受到她是个和善的女性。/p

“举止要端庄娴雅，走起步要显得轻盈沉稳，颦笑间要露贞静之态。哪怕只是扇扇子，也要从容。”/p

我凝视着她，我从没见过那么幽闲的姿态，可谓是胜过无数的女子。/p

“姑娘作揖。”/p

我尽力地模仿着，但在她面前，就像是班门弄斧，愈发突出自己的微小。/p

“做得稍显拘束，不过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林娘子微微一笑，她平时是严肃的，但待我却是那般和蔼。/p

“我朝因周制，不少礼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