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聚散如流沙(2/4)

古逐月转过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人们，他们不敢高声喧哗，也没有私下议论。/p

所有人都站在阵法外，茫然而恐惧地看着古逐月。/p

古逐月这才忽然发现，他们的头顶似乎有什么光团悬浮着，他拉了拉苏灵朗的衣袖：“你看见什么了吗？”/p

苏灵朗顺着古逐月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了一群唯恐问责的局外人。/p

他们在接触到苏灵朗扫过来的目光时，纷纷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呼出来。/p

古逐月看着他们头顶游弋的光团，忽然真的有些疑惑，容虚镜到底是要怎么救人。/p

“陛下，”苏灵朗问他，“这里怎么办？”/p

古逐月推开了苏灵朗，往星尘神殿的方向走过去：“让他们都出去，静听阁派人守着，东西不要动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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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门就知道容虚镜会来念渡山，只是他没想到容虚镜就这么直接闯到了神树前。/p

容虚镜将顾长门扶着，靠在了神树上，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救顾长门，但她觉得至少要尝试每一个能够想到的可能。/p

顾长门说是神树蚕食了他，那她就带顾长门来这里，让神树把一切都还给他。/p

“会没事的。”容虚镜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p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安慰顾长门，还是安慰她自己。她用力将长杖往地上一掼，而后展开了双臂，试图侵入神树内部。/p

枯黄的神树被来自星辰诀力量不断冲击着，就仿佛生在风暴海旁的崖边树一样。/p

历经着风吹雨打，却始终不折不屈。/p

容虚镜有些着急了起来，她收手走到了树边，抬起手劈象神树的树干。/p

但她并没有真的劈下去，在还有一寸便接近神树的时候，容虚镜停了下来。/p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她一直都错看了自己。/p

曾几何时，她为她自己所拥有的力量而震撼，自以为早就超脱了凡俗之困。/p

可她却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会为自己的无力和弱小，懊悔到无可复加。/p

原来就算站在了世人共同仰望的巅峰，该失去的还是会失去，一样不剩。/p

顾长门察觉容虚镜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伸手拽了拽容虚镜的袖口。/p

他忽然想起来，在容虚镜尚且年幼时，每每路过她的床边，她也是这样拽自己的衣袖的。/p

那时的她就被认定是举世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天才，小小的年纪便受到了一切能够给她的优待。/p

就连当时最富盛名的顾长门，也成为了他的老师。/p

人们都说这是容虚镜的荣耀，其实只有顾长门觉得，这是他千金不换的机会。/p

轮回实在是太苦了，想要回到心心念念的人身边，他走过了无数个失望的生生世世，总算有了这一次陪伴的机会。/p

从前在星海中时，顾长门就默然地守护，来到了人世，于他最苦的其实不是一切艰难困顿，而是与他的太一星，毫无交集的人生。/p

“家主，神树里有很多，令长门追悔莫及的往事，”顾长门的声音已经很是虚弱了，他靠在树干上，看着蹲下来看着自己的容虚镜，“它既然排斥家主去了解，家主就该知道强求是没有用处的。”/p

“我对往事毫无兴趣，”容虚镜压低了声音怒道，“我想救你！”/p

“你到底为什么，要一次次骗我？！”容虚镜质问他，“十七年前在雪山，我失手杀了你，十七年后我给了你机会准备，你却又放弃了抵挡。”/p

容虚镜忽然跪了下来，紧紧地揪住了顾长门的衣襟：“我没有想过要杀了你，对错之事，与生死无关！”/p

“那阿瑶呢？”顾长门问，“生死之事，与对错无关，家主为何非要杀了她？”/p

容虚镜的身形忽然一僵。/p

顾长门伸出手掌来，笑着看向容虚镜的眼睛：“长门没有怪家主的意思，只是希望家主想一想，到底是，为什么呢？”/p

他说完话后，忽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