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龚毕运满面春风(1/2)
二十多天后,一张汇款单寄到了龚牛小学。同样的字迹,同样的汇款人地址姓名,不同的是此次收款人改为牛成,并且是一百五十元美金,接踵而来的信涵解开了个中奥密:“贤侄你好,见字如面。近来获悉你茅屋破舍,家境贫寒,特奉上微薄之力,略表心意,也算是你多次辛苦的润笔费。
在我所有的亲戚中,唯有你文化程度最高,叙述能力最强,每次接到你所写之信,我们反复阅读,激动不已。酒后知己千杯少,话不投入半句多,莫逆于心,遂为好友,只恨相见太晚。你让我了解了大陆的形势,农村的变化,亲人的状况,给我和姑母的晚年增添了无穷的乐趣,我们全家由衷地感谢。龚宫的信我看过,苏家其他几户亲戚的来信我了然,还有上次德先生的信也曾阅读,都不如你的信全面、细腻、感人。游子之心,情系故里,树高万丈,落叶归根。四十年的隔断让我们远离了祖国的怀抱,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那是多么辛酸的一幕!鸟之将逝,其鸣也哀,寒将翔水,狐死首丘。我们更加想念亲人,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写下去,直到那一天。
龚宫是我们的侄女,你就是我们的侄子,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我们将一视同仁,鼎力相助,但愿你俩早日喜结连理……”
龚宫从信上收回目光,悄皮地盯着牛成,“这下轮到你请我了啵?”
“你给我带来了财富,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牛成依然沉浸在蹊跷的祝福中。
“为这点钱我才不费口舌咧!”
“还有什么?”
“上次寄德先生那封信时,我顺便写了几句,你猜我说了些什么?”
牛成大惑不解地看着她,“每次的信都是你邮寄的,我怎么知道。”
“我告诉姑妈,你考重点大学还差三分,因为家里穷不能复读,现在教书一年才一千多一点,二十大几的人了只有两间旧房子,一直找不到老婆。”龚宫说了这话,自鸣得意,将一根把子麻花塞进口里,咯嘣咯蹦咬得脆响。
“难怪姑父说我茅屋破舍,家境贫寒。你怎么能撒谎,这样会失去诚信,将来如何面对亲人?”牛成一时没有完全弄懂她的意思,语言中带有几分责备。
“不说穷一点,你能有银子?反正他们有的是钱,九牛拔一毛有什么问题。”
“我穷是事实,但把我贬得连老婆也找不到,太没面子了,不爽。”
“就是巴不得你没老婆,没老婆才好!”龚宫对他娶亲完婚抱有成见,似乎妨碍了她什么。牛成忖量这话怎么出自一个女孩之口?
“该不该请我?”她一眼的墨雾围过来,黑刺一闪一闪的就像蚂蚁窝。
“你要吃什么?”牛成凝视着她,心中播下的那颗风情种子茁壮成长。
“什么也不吃,上次给你洗衣服我把心给你了,这次我也要试一试你。”
“怎么试?”
“我要你抱我一下,有胆量嘛?”龚宫语言含蓄,但掩饰不住内心的愉悦。牛成抬头望去,玻璃窗外扬树上的两只小鸟打了会盹儿又醒了,恩恩爱爱地碎着嘴,树下的蛐蛐见有了动静不再叫了,室内墙根的蟋蟀是熟虫,听惯了他俩的声音,满不在乎,露出半个头窥探,这万物都顺着人意呢!牛成血气方刚,双手一张,毫不犹豫地抱起她。龚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兴奋得从颈部到耳根一片潮红。牛成的嘴唇噏了下,“你是近视眼,干吗老戴着眼镜?”
“有一点,不戴也行。”龚宫扶了下镜架,一脸茫然,“怎么啦,不好看?”
“不是。”
“嫌我装斯文?”
“也不是。”
“但听你口气有点不爽快。”龚宫蜷曲在他怀里如同一只温柔的花狐狸。
牛成叹了口气,“待到那天你自然会明白的。”
“哼!”龚宫抱怨牛成藏头露尾,含含糊糊,拿眼晴瞅别处。墙角一只肥壮的丑八怪蜘蛛从网络上挣开身子,牵着一根长长的细丝吊于空中,突然张牙舞爪地将一只花花绿绿的甲壳虫逮在怀里,像在亲吻,像在受用。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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