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牛成执笔代言(1/2)
牛成大致了解了龚家的情况,熬上两个夜工,洋洋洒洒写满了五页材料纸。按照古训和苏老的写作风格,莫聊国事,莫论人非;一不谈意识形态,二不抨击时政,三不评论过去的运动;只讲大好形势,只讲旧貌变新颜,只讲亲人们的状况和思念。四个多星期后便收到了苏伟台的第二封来信,两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感慨万千,多次夜不能寐,曾经的谣言变成了现实,曾经想像的痛苦是那么浅肤,大难过去,如今更加感受到血浓于水,骨肉相连的亲情。龚家是无辜的,龚家为他们付出得太多了。为了给心灵一份藉慰,也算是一种补偿,他们随即汇来两万元,嘱咐龚毕运先还清做房所欠之债,然后设法给龚勤治病,差钱再由他们解决……
就这样,牛成同那位远在天边,素不相识的老人保持着两个多月一封信往来。苏伟台不愧为老牌大学生,任职过县府官员,一手繁体字颇有王曦之的风格,既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藏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宁静,隽永秀丽,字字珠玑,活生生的一个现代书法家。他的文字功底也不逊色,每封信都是长篇大论,行云流水,博学多才,寓意深刻,谴字造句十分贴切,比喻夸张犹为形象,连标点符号也不马虎。牛成从中领略到汉语文字的丰赡和粹美,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次都尽心尽力,写上三四千字,尽可能解答他提出的问题,尽可能告之家乡新的变化,顺便也夹杂着自己的感想和困惑。时间长了,彼此谈古论今,八卦奇闻,畅所欲言,慢慢变成了忘年之交。每次来信先由龚宫和牛成分享,然后再由她读给她老爸听。每阅一次信她就发一次幸福的牢骚,“这些老人真是吃多了没事做,本来蘇偉臺三个字才十几笔,他偏要写成几十笔,我看见了就烦躁!”
牛成饱览佳丽风彩,不失时机地宽慰她,“山是一步一步蹬上来的,船是一撸一撸摇出去的,时间久了就习以成常,耳熟能详。【92ks. 】你写信过去并不一定要用繁体字,只是自己逐渐掌握就行了。”
“我写什么?一封信写不到几百个字,哪有这些话哆里巴嗦?”龚宫像朝阳下的露珠,剔透自然。
“怎么没东西写,人是最重感情的,你看这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多精彩浪漫,一语道出远方亲人的思念,后面还有两句没有表达出来,你知道吗?”
龚宫从信上收起目光,摇头看他,“不知道。”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首诗是李商隐寄赠给远在北方的妻子,一说是友人,总之很有意境的。”
“应该是男欢女爱的事儿,中间的一个君字就勾划出两人相思,含情脉脉的情景,多美妙啊。”龚宫的羞怯似乎设了缓冲,以便赋予每个字色彩。
牛成点头赞许,“先生的高明在于只引用前面两句,不过诗人擅长想象,感情丰富细腻,这点何不借鉴,学一学,练一练?”
“这还要学吗,我的感情同样多姿多彩,压抑而又浪漫,只是无处抒发,倒是同你在一起有很多话说……”龚宫受到诗句的感染,投向牛成的目光多了几分柔情,带着欣赏,带着挑逗,带着得意。
牛成所答非所问地说:“作文不像女人生孩子,只要男女搂着多睡几次就‘有啦’,肚子里没东西写起来确实头痛。”
“你是个流氓。”龚宫臊得脸红耳赤,左手掩面咯咯吃笑。
牛成愈发得意,口若悬河,满腹经纶,“所以说知识像内裤,虽然看不见,但是很关键。怀才如同怀孕,短时间里什么也看不出,时间长了就见形了。”
“表面看你温文尔雅,道貌岸然,怎么满肚子男盗女娼,污泥浊水?”龚宫笑不可仰,凤眼圆睁,像是在生气,说出的话却让他想入非非,生出*,“不过你流里流气,我不觉得讨厌。”
牛成伏下头,四目相对,把那风情加倍传递过去,“不讨厌就是好感,就是喜欢?”
“要我喜欢你就得一直替我把信写下去。”
“老是要我代劳,你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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