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黑吃黑虎口脱脸1(2/7)
原本在梅河口呆着,好好的,和老大怄了几句气,一堵气,出来了,想到长春试试水,不想这里的活儿更不好做,又插不上帮,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活着。”“梅河口那边,你的兄弟多吗?”
“二三十个吧。”行花子说。
“都是当地的吗?”甄永信问。
“哪能呢,我们这号人,跟候鸟一样,天涯浪迹,走到哪儿,落地生根,就成了兄弟,哪管什么这地那地的。”
“你这样几年了?”甄永信问。
“你问我干花子行吗?差不多记事时就这样儿了,自己也记不清了。”行花子说。
“你不想家吗?”琪友插嘴问。
“家?哪有家呀,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家是什么东西。”行花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一直都在梅河口吗?”甄永信问。
“哪能呢,我们这一行当,四海漂荡,我从没在一个地方呆过半年以上,在梅河口,也只呆了两个月。”行花子说。
“这两年,”甄永信问,“你见没见过一个叫世仁的孩子?他和你差不多大。”
“世仁?”行花子翻动几下眼珠子,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问,“他姓甄吗?”
“对呀!”甄永信惊喜过望,不禁跳了起来,探着身子问,“你认识他吗?他在哪儿?”
“是哈尔滨人吧?”行花子并不急着回答,只是问,
“是!”琪友也激动地跳起来,问,“他现在在哪儿?”
“我离开梅河口的前几天,是有个叫甄世仁的人到那边去入了伙儿,大伙都管他叫腊八儿。只是眼下不知还在不在。”
“小兄弟,你能带我去找他吗?找到了,给你重赏!”
行花子听了,犹豫起来,嘟囔道,“只是我刚从那边出来,现在又回去,平白的让人笑话。”说话间,跑堂的把酒菜端上。甄永信又要来一个酒杯,给行花子斟上。那行花子也不顾忌,大筷子夹菜,真个儿风卷残云般,把一桌酒席吃了个净光。而后,拿袖头擦拭了下嘴角,才舔嘴咂舌,问,“那甄世仁,是你们什么人啊?”
“我儿子。”甄永信说,又指着琪友说,“这是他表哥,我俩来这儿,就是要找他的。”
“那你们就去看看呗,说不准,他还在梅河口呢。”行花子拿捏起来。
“哎呀,小兄弟,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找得着啊?不比小兄弟,熟门熟路的。”
“那倒是,”行花子说,“只是我从梅河口出来,把身的积蓄全花光了,要不,怎么会厚着脸皮往先生们要起饭来呢?要是现在回去了,再回来,怕就不容易了。”
“小兄弟何须担心,”甄永信重新站起,将嘴巴戳到行花子耳根上,低声道,“不管能不能找到,只要小兄弟肯带路,我就送小兄弟一根金条,如何?”
“真的?”行花子一脸惊讶,随后又说,“不过空口无凭,咱们还是立个字据吧。”
“不需立字据,动身之时,一次付清,如有违约,小兄弟不去便是了。”
“那好,一言为定,”行花子颇觉得意,“正好我来时坐的雪爬犁,那车老板还在大车店等生意呢,我去说说看,要是痛快的话,明天一早,就可动身。”
“那敢情,”甄永信说,“小兄弟要是没事话,咱现在就可去找那车老板,把事儿给定下。”
“那也中。”行花子说,便起身要带二人去大车店。
三个人结了帐,直奔东郊大车店。行花子进去找来车老板。车老板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北方汉子,乡下人装束,只是左脸的下颏上一疤痕,让这张脸平添了许多沧桑。那疤痕挺深,宛若有人用小刀刻意剜出来的。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讲定十块住。甄永信先付了一块大洋订金,决定明天一早上路。
隆冬季节的三江平原,银装雪塑,一眼望不到边际,两匹马拉着雪爬犁行驰,有若白纸上爬行的一只小虫子。雪原晶莹,日光下反射强烈,剌得人头晕目眩。马蹄轻敲雪原,雪爬犁上的人却感觉不到自己在运动,反倒觉得远处的冰雪覆压下的小村庄,仿佛下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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