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一、休克己(3/3)
至于前世之说,任你信与不信,既让我等知晓那便是天意!再者--”刘赫再瞥一眼盛馥,又被她那不合身的大衫刺痛了心房,“再者,你与其忧朕之性命,不如先忧齐恪之命!”“你待如何?!”盛馥泪水蓦止,还自噙在眸中的冰珠化作点点寒光、另人望而生畏。
“朕不会如何!”刘赫看着盛馥的眼,放下了最后一点不忍之意,却继续藏下了一桩可让盛馥“舍得”之事。
“不过,郑凌琼可曾告诉过你,你那好大哥为让你夫君昏睡不醒,用得是何种虎狼之药?她可曾与你说过,此药常服是会伤本?她在时可替你夫君换了药去,可而今呢?而今可还有人照拂你的夫君?恐怕他只能任凭你亲大哥荼毒,来日无多!”
“什么?”盛馥须臾间脸色煞白煞青,不肯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说得什么?”
“何必?”刘赫举起酒坛,闻着酒香,声气犹如酒意铿锵,“韩非子曰‘凡人有所一同,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而你,盛馥,是将他此言印证到了极致!”
“因此上你不必再问。因是明明是你听得了却不愿听得。当日如此,而今亦是如此!”
“你!你信口雌黄!鬼话连篇!你!你放......”盛馥幡然惊醒,栗栗危惧。她识到自己果然从不曾对那“药”起意生心,又悔又恨又怕又愧之际竟连体面之词也是穷尽。
“是你在诓骗于我!你是愤恨我所谓的戏弄,是以要来诓骗于我!”一转念她又生侥幸,拍着案几就对刘赫咆哮,“方才你还说郑凌琼刁滑不可信,而今又拿她的话来欺我?”
“盛馥!”刘赫报之以怒叱,“朕无意无物欺你!事至如此,乃是天道,你信与不信皆是天道!而今你还道朕要娶你是痴心妄想,还不信我们才是两世的天作之合?”
“我不信!我告诉了你!即便他死了,我也不会随了你去!我会守寡一世、或就跟你信的前世一般,就此跟了他去!这也是天道!你信与不信皆是天道!”盛馥觳觫如腊月里被寒风摧倒的枯草,再有不甘、再是倔犟,转眼间亦是生机全失。
刘赫看见了她的痛、她的恨、她的悔、她的疚......哪一样不是一览无遗、哪一样不是发自肺腑。此刻之她只是个寻常的短见女子,为了所爱之人不问缘由既可赴生死--“朕何曾得过她如此之情?朕为她殚精竭虑却终归不如只会高枕无忧的齐恪......此意何在?此心何为?此情何续?天道何存?”刘赫第一回生出了“不如弃之”之念,蓦地气力全消、神智皆丧。他满眼看去只有一片灰茫茫的凋敝,寻不见一事一物一人可来填补些许他的荒芜。他不知而今自己是该冷笑或是苦笑--因他不可哭、不可掉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帝王乎??
“好!朕成全你做贞洁烈妇!朕此刻就带了人马还朝,并传令北去、命你良朝撤兵南归。你买乞食军多少银钱,朕会一文不少悉数奉还--自此,永不再见!”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