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开口(2/4)
目他还要演上多久?罢了——
望月一个甩头,欲抛去心中的纷乱杂念时,忽被惊了一跳——
她的左手,她放在左侧的手被人握在手掌里,感觉那触感过分软绵之时,忽又听见那似清朗似柔婉的一声——“公主”。
望月扭过头,怔忡地望向身侧之人,细细地端详他身体上的一动一静,甚至他与她的手腕相错摆放的静态,她都审视了半晌。
她在公府中所见的李绸此人,除了吃喝拉撒让他还隐约似个活人——她印在脑海中的印象,全数都是静态的,他待周遭的人,从无主动的肢体接触,甚至连一个冷漠的眼神也没有。
而现在,她恍惚地看住将她的手嵌在掌中的这张宽阔掌面——
良久,她才抬起头来,讷讷以手相拍,说出一句傻傻的话:“莫非是在梦境?”
说着竟竖着微长的指甲,往李绸正执着她手的一只手臂上戳去。
她用了极大力气去戳他的胳膊,戳到肉上还要撮着两根手指拧着他的胳膊。
当下就听得急促的“咝”气声。
继而便听见,他似清朗似婉柔的苦笑声,随后才缓声说道:“公主,——何故如此?”
他竟这样若无其事,仿佛在此之前的日子,他与她只是相亲相近的寻常夫妇,一直如此亲近地随意地相对说笑。
还觉难以置信的望月,犹在怔怔地失神,神色变幻之间似又有朦胧的悒怏之意。
李绸一直看着他这名义的妻子,目不转睛,见她此时此刻是这般反应,约略能猜测到她的一些心路历程,不免地心中微微发刺。
望月的失神不过一念之间,却觉有历经沧海桑田后归于寂灭的沉静。
适才,她脑中闪过困扰她许久的疑惑,正想要李绸为他释惑。
譬如:
他那个附骨之疽一样的仇杀者到底是谁?
他在西陲前线不慎坠涯的事故,到底有什么前情隐衷,以至他一年来装痴作哑,闭口不提当日情形?
还有,他近来差使管家李平并武婢夏至、清明,安排外头的属下天南地北、神出鬼没地流动,到底是在张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诸如这些疑问,她思来想去之间,固然有一些推测假设,没有真人实据的验证,终究也只能算是空想。
眼前这个名正言顺的驸马,——分明在心境上无限沉浮,现在却又过分的安详沉静——隐隐给人一种错觉,似乎他一直过着无挂无碍的恬淡生活。
他这种人,自然本就擅长伪装,又何足为奇异!
他既然开口说话,决定与人交流,必定知道周遭人将要对他的态度。
他应当更能料到她会问他什么,也许已经编排好一套完美的搪塞之辞。
想到此处,望月指望他为自己答疑解惑的心思,立时淡了许多。
抛开一时头绪,两腿盘曲收敛起来,紧紧地挨李绸身侧坐着,又掰扯着他的两肩,令他的面庞正对着自己。
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时人也说眼为心之苗,她便耍一回幼稚,且先借这一双眼探探他心底的秘密。
她与他的两双眸子,隔着不到一指的距离,可她从他的黑白分明的眼瞳里——看不到痛苦,看不到忧惧,也看不到仇恨与戒备。
自然,也不见有欢喜与期待,似乎是连微澜轻拂也没有的一潭死水。
什么也无有的双眼,本该是空洞无神、毫态,却仿佛使他眼中汪汪地盈满了一眶情绪——却快得一闪即逝。
李绸是这般让人看不懂。
他自始至终还是那个城府深密、不动声色的人。
就像现在,望月既不知他在脑中运筹什么,也不知他将下属遣派出去,在酝酿着什么秘密行动。
眼下,她手中既得力而又忠直者不多,又因前番行事太过张扬,为了和光同尘,免招更多注目,除却关乎身家性命的极端棘手之事,她并不敢叫手下人刻意去出什么远差——。
因此,李绸近来究竟意欲何为,她既无心也无意深察穷究了。
她与李绸大眼瞪小眼,徒劳地审视他的“心之苗”许久,到底未能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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