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难以安葬(1/4)
八生婆的脸色一沉,猛拍桌子,大吼一声:
“你想我把你们娘几个不要脸的事全都抖出来?”
孟仁祖一时惊愕,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又惊又怕,手足无措,浑身发抖。
八生婆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把手里的红色小包强行塞到孟仁祖的兜里。
突然,场景变换,一片光亮,院子里热闹起来,孟仁祖穿戴整齐,戴着高帽插着红花,准备“嫁”入刘家。但他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他慢慢走进夜里的那间房子,回头把门反锁之后,在一排盘着红绒线的篮子旁蹲下,一个一个地查看上面的名字,最后,他在上面写着孟仁德的篮子旁停下来。他揭开篮子上的红纸,下面是一堆白面馍馍,他沉思良久,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捂住脸庞,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很久之后,他终于从怀里摸索出红色小包,颤抖着双手慢慢打开,把里面白色的粉状物均匀地撒到了馒头上面。然后他流下两行眼泪,喃喃道:
“凤英,对不起!”
接着便开始低声哭泣,又过了很久,他慢慢平静下来,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凤英,对不起!下辈子,你等我……”
“一白,回了!”
贾一白猛然听到他爹的声音,连忙摇了摇已经麻木的脑袋,看到孟仁德正拉着他往外走,也才明白原来刚才又出现了幻觉,但孟仁祖的白色粉状物却令他不能释怀。在回前院的路上,贾一白把孟仁德拉住,待人群走尽,才小心谨慎地问:
“爹,我娘,我娘怎么死的?!”
孟仁德愣了愣,说:
“怎么死的,生你死的啊!”
“不,她,没有被人下毒?”
孟仁德又愣了愣,然后摇摇头,斥责道:
“胡说!”
贾一白犹豫了一阵子,又问:
”爹,七大爷,七大爷和娘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你七大爷心细,对我们一家都很照顾!“
孟仁德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停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说:”唉,可惜啊,好人不长命!“
孟仁德接着絮絮叨叨地说明婆婆年轻时特别喜欢孟仁祖,后来还动了过继的想法,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事一直没成,所以孟仁祖的死对明婆婆来说几乎是无法承受的痛苦,所以她才悲伤过度,晕过去了。
回到前院,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女人们一声不吭,男人们则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好大一会儿之后,孟仁礼掸了掸烟灰开始责难:
“刘婶,我七弟来的时候大活人一个,这才十来年,就死了,他为什么上吊?!”
刘凤兰的娘和刘凤兰同时抬起头来,被孟仁礼这样一问,顿时哑口无言。她们愣了愣,刘凤兰的娘先反应过来,回答道:
“他大哥,你问我他为什么上吊?那我就先跟你说说他这十来年的情况!”
接着她用围裙擦了擦双手,用哀伤但平静的语调说:
“他大哥,虽然我们家穷,我早年也死了男人,但我就凤兰这一个丫头,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所以当初我就想找个女婿‘嫁’过来当儿子,一来百年之后给我养老送终,二来照顾凤兰一辈子。当时,媒人介绍后,虽然亲家公不同意,但亲家母愿意啊,仁祖也算是平平安安地入赘过来,但谁曾想他过来之后没一天高兴,每天都愁眉不展,魂不守舍,不仅如此,而且几年闹一次自杀,几年闹一次自杀,像个游魂野鬼,即使后来生了爱华,他也一直这样!”
她停了停,抬手擦去刚刚流下的眼泪,刘凤兰则任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刘凤兰的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他大哥,有些话本来不想说,但你们既然问了,我也就把我们家凤兰受的罪遭的苦给大家掰扯掰扯,仁祖虽然入赘到我们刘家,但我们一没叫他改名,二没叫孩子改姓,爱华还姓孟,名字也按照你们家爱字辈来取的,本以为这些能把他的心拴住,没想到他一点也没变,家里家里不管,外面外面不顾,每天行尸走肉,失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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