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难以安葬(2/4)
魄,不仅如此,而且时不时来几次上吊抹脖子。前一段时间,眼睛里面啥也没有,走路都碰倒爱华,不吃不喝,一下雨就跑出去喝雨水,像个疯子。他大哥,他这十来年都这样,你们想想,我们娘几个的日子该有多苦啊!”说着她再也抑制不住,双手捂脸嚎啕大哭起来。
本来孟家人气势汹汹地来问责,但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对死去的孟仁祖的讨伐批判会。刘家人满腹的怨恨和曾经所遭受的痛苦,使孟家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甚至开始因为孟仁祖在刘家的表现而感到深深的内疚。
过了很久,刘凤兰的娘终于平息下来,她擦干眼泪,低声说:
“他大哥,前一段时间,他碰倒爱华几次之后,我就找算命先生给他算了一卦,先生说我们家今年有血光之灾,没有破解的办法,不仅有血光之灾,而且……”
她突然停住,抬眼把屋里的人全都扫了一遍之后,接着神神秘秘地说:
“而且,如果在我们家办白事的话,对我们全家人都不好,特别是小孩子,说不定,说不定要同时办两件白事。”
“什么意思?”
孟仁礼竟然不能理解。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孟仁道自言自语地说:
“不能害了爱华!”
此时,孟仁光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走出屋子,被刺骨的寒风一吹,顿时清醒过来。他回过头来,对刘凤兰的娘说:
“刘婶,我们把老七的尸体拉回去,在孟家办后事!”
“老四!”
孟仁礼立即埋怨地叫了一声,显然,他非常反对这个决定。
但刘凤兰的娘立即面露喜色,急忙附和道:
“好,好,那就这样!他的棺材我们都准备好了,反正你们也赶了骡子过来,就一起带走吧!”
又陷入尴尬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孟仁礼终于掐灭烟头,气得直喘粗气,他狠狠地朝地上跺了一脚,冲着大伙吼道:
“走啊,不走还等着吃热乎饭吗?”
此时天色渐暗,想必已快到傍晚,中午只啃了一个馒头的贾一白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刘凤兰的娘一听这话,讪笑道:
“他大哥,别见怪,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来这么多人,没买菜也没准备,下次,等下次来我们一定提前准备!”
”下次,下次来运谁的尸体?!“
孟仁礼气鼓鼓地问,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抬脚走了出去。
入夜,白雪照得大地一片光亮,一条灰黑色的带子弯弯曲曲地伸向远方,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孟庄,当初孟仁祖“嫁”过来的地方,没想到十几年前孟仁祖活生生地来,十几年后,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被连夜运回。
明婆婆悲伤过度,似醒非醒地躺在另一辆板车上,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舞,泪渍一直残留在脸上。贾一白看得心疼,连忙把头扭开看那漫天雪花,无休无止,天地间混沌不清,看不到前方,也看不到来路。
孟家一行人,来时气势汹汹,回时偃旗息鼓。到孟庄时,雪已经停了,天上的厚云也已散去,闪着几颗清冷的星星,想必已是半夜时分。
孟仁光吩咐孟仁道把明婆婆送回去,其他人赶着骡子拉着孟仁祖的尸体往老先生家里去。
当大家气喘吁吁地走进院门时,八生婆突然从屋里出来,看到黑漆漆的棺材时立即明白了一切,但她一声没吭,转身又回去了。
孟仁礼下了骡子车跑过去,可是刚到门口,就被八生婆吼出来:
“滚!”
孟仁礼不知所措,讪讪地退回来,但里面又传出八生婆的声音:
“扶你爹出去!”
孟仁礼忙又跑进去,然后扶着老先生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老先生已经非常虚弱,跨过门槛时,冷风一吹差点摔倒,幸亏孟仁礼及时扶住了他。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机械地迈动着两条瘦腿,裤管在寒风中抖来抖去。走到孟仁光面前时,孟仁光扔掉手里的烟屁股,说:
“爹,别看了,看了难过,回吧!”
“老四,不许拦,让他看,看看他的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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