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年旧事(1/2)
王权少裴目瞪口呆瞧着灰溜溜离去某位将军的背影,忍不住轻笑起来。这范遥,终究还是年轻了些。即使竭力地表现圆滑世故,可内心还是军人的脾性多一些。
虽然想看精彩对决的心愿落空了,但是这样也不坏。
“喏,这里。”王权少裴拍拍身边的土地,女子也不避讳,双手抱膝乖巧地坐靠他的身侧。
他眺望着地平线边的夕阳,残霞将目光所及之处都映成了红色。或许也只有这轮太阳和这片天空,才与原来的世界并无二致。
“刚刚为什么生气?”王权少裴面色平静地问。
女子抿了抿小巧的嘴,道:“因为他对王爷不敬。”
“你...哎...”王权少裴与她相处多年,自是知道她的性格,平日里性格虽冷,却也无害人之心,但一牵扯到自己,她便像一只护着幼崽的老虎一样,半分都不会退让。
“公子的东西谁都不能染指,吹雪是公子的,青霜剑自然也是。公子脾性好不与他计较,但吹雪是小女子,只爱计较这些琐碎。公子若要处罚妾身,吹雪,任凭处置。”声音虽小,但其中的坚定展露无遗。
说真的,他此刻真的被感动到了,即便他完全不能理解,那种从小到大,拼了命练习武艺只为保护一人的安全,从懂事开始就被灌输要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而死的那种经历。
如果说士为知己者死,至少他们还获得了赏识;那像眼前这种人,他们又得到了什么呢?
“那,罚你亲我一下吧?”王权少裴起了玩心,指尖点在右侧脸颊上。“喏,就这里,会亲么?”
吹雪不是没有见过这招,她曾在他与府中美婢玩闹时听过类似的话。
但是...对自己使用未免太下作了一些。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掌心有些湿滑。倘若是别人对他这么说,她必定要在那人的身上刺上几个窟窿,方解心头之气。
可是...她心头慌乱间突然瞥见了那抹戏谑的目光,不知怎的,脑袋发热,银牙一咬,便将脸凑了过去...
天色渐晚,远方传来一声呼唤,让呆愣在原地的王权少裴回了神。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分。
他应了一声,发觉身边的佳人早已不见踪影,他拍拍屁股,一只手捂着右侧的脸朝着营地走去,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余温。
这丫头,还真敢亲啊。
大虞洛京皇城的的修德殿,天子王权一诺正在批阅案前堆成小山的奏折。只见这位天子身着黑色龙袍,头戴璞头,容貌与王权少裴倒是有五六分相像,只是耳边的几根花白,使得其有了几分沧桑之色。
修德殿是天子处理政事之处,自虞朝建立以来,又多加修缮,整个大殿以红色为主,以杏木为梁柱,以香木为栋檬,门面有玉饰,黄金制作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清风袭来,还时不时地听到叮咚的声响。
“启禀陛下,太傅已到。”这时,一个白胖太监走上来细声道。
“快请太傅进来。”御座之上的王权一诺仍盯着手里的奏章。
片刻后,身着圆领文士衫的老者缓缓入内,只见其须发皆白,然一举一动无半点老态。他正是当朝一品太傅,也是当今天子与王权少裴的师傅。
“臣陈玄之,拜见皇上。”声音低沉却浑厚有力。
有的人,生来便是传奇。就譬如这位帝师,陈玄之乃是前朝周室正统皇室血脉,是周幽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前朝长沙王陈季的五世孙。
由于城门被攻破时,长沙王带头献上传国玉玺,所以高祖并没有下令杀他,只是将其降为平民。陈玄之自小愚笨,三岁不能走路,七岁口不能言,陈家请遍了洛阳里的名师,都说此子不可教也。于是只有其父教他读书识字,待到而立之年,他首次参加科举,当年考题是以城为题写就一篇诗词歌赋。
陈玄之当即挥笔写下名噪一时的《三都赋》,可是当年却榜上无名。于是他又重新抄录一遍,拜见当时西山学院院长,曾任礼部侍郎的张俢,张俢看到此文后,惊出一身汗道:“读这等好文,痛快万分。”便亲自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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