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十二、玄机(2/3)
倘若柴衙内还没吊起来,人已经死了,体内气血不行,虽然也有索痕,却是白色的。现在,柴衙内有一红一白两条索痕,白色的索痕,收于耳后发际,这条索痕是上吊绳留下的痕迹。很明显,凶手杀了柴衙内之后,想伪造成自杀现场。而红色的索痕,与颈项齐平,并不往上收,说明这条索痕才是柴衙内真正的死因——他是被人勒死的!”仵作的脸刷地白了,却仍然做最后努力,将柴宗序尸体翻了个身,说道:“倘若如姑娘所言,这条所谓‘死因’的索痕为何不是完整一圈,到后颈就断了。所谓‘八字不相交’,如何将人勒死?”
宋沅说道:“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仵作大人认准了‘八字不相交’便是自缢,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凶手想必是认准了这点,故意给下了一个套子。‘八字不相交’也是能把人勒死的。”
仵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底气不足地说道:“如姑娘所言,凶手是如何将柴眼内勒死的?”
宋沅走到顶梁的红漆立柱旁边,说道:“便是这立柱了。”
杨安期瞪大了眼睛,嚷道:“这么粗的柱子,如何能勒死人?”
宋沅招呼众人凑过来,说道:“大家且看这立柱,可有什么玄机?”
大家细致地观察,赵忠辅率先说道:“这立柱的背后隐约有一道索痕。立柱的前面却没有。”
宋沅点点头,说道:“不仅如此,大家再往下面一点看。立柱的两侧是不是稀稀疏疏有一些绿豆大的坑?没有灰尘,显然是新的。”
众人点点头,李符问道:“可是这些能说明什么?”
宋沅笑道:“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大家去查看一下柴衙内十根手指的指甲缝。一切便清清楚楚了。”
李符摆了摆手,仵作硬着头皮将柴宗序两只手拉了出来,众人再次围上去。
“木头屑!”杨安期叫道。
宋沅站在人群外围,说道:“准确来说,是带有红漆的木头屑。”
“从立柱上抠下来的?”李符问道。
宋沅点点头,说道:“正是!凶手计划好了要将柴衙内勒死,然后伪装成自缢。他很聪明,知道简单地把人勒死,八字相交,必定逃不过仵作的眼睛,因此想了一个自作聪明的办法——隔物背勒。这里隔的物便是这顶梁的立柱。凶手想办法把柴衙内引到立柱面前,然后突然下手,隔着立柱将柴衙内勒死。这样,柴衙内的后颈隔了立柱,自然没有索痕,也就造成了八字不相交的假象。实际上,后颈的索痕只不过移到立柱上罢了。柴衙内临死前拼命挣扎,手舞足蹈中,使出全身力量,是以用指甲将立柱上抠掉了一些木屑。可惜还是没有办法,不久便气绝而亡了。凶手趁热打铁,将早已备好的绳索悬在梁上,打好结,将柴衙内挂上去,飞快得清理一下现场。然后大功告成,便悄悄溜之大吉了。”
李符伸手一拍桌子,喝道:“原来如此!”
那仵作一慌张,扑通一声跪下来:“李大人,小人学艺不精,判断失误,请大人责罚!”
那杨安期上来便是一脚,将仵作踢翻在地,骂骂咧咧道:“什么鸟仵作,险些误了我那宗序哥哥?莫不是你和凶手有勾结!快快招来!”
仵作扑通扑通地磕头,哭丧着脸说道:“小人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和凶手勾结,谋害柴衙内。大人明察!大人明察!”
李符摆摆手,令杨安期退后,向仵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做仵作多久了?”
仵作道:“小人王全。半年前,开封府几位老师傅离任,小人承蒙恩典,这才顶上来的。小人刚才查看衙内尸体,全是根据几位老师傅教导的办法判断,不敢有分毫私情。大人明察!小人冤枉!”
李符望了望王全,见他不过二十岁出头,乳臭未干,满头大汗,一副惊恐的样子。知道半年前,前任开封府尹、秦王赵廷美谋逆一案东窗事发,整个开封府衙门牵连甚多,为了换个面目,连验了大半辈子尸体的几个老仵作也被勒令离开。新人却青黄不接,只好临时提拔几个学徒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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