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十二、玄机(1/3)
柴衙内是被人勒死的?
“不可能!八字不相交,怎么会是勒死?”仵作大声叫道。
众人齐刷刷地向宋沅望去。
连赵惟宪也吃了一惊,瞪着眼睛喝道:“话莫要乱讲!”
李符却抢上一步,拦下赵惟宪,向宋沅说道:“无妨。你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了?且说来听听。柴衙内是被何人勒死?”
宋沅不慌不忙地说道:“听倒是没听到什么。看却看到不少。至于被谁勒死的,那就得靠各位大人去查了。”
杨安期跳出来叫道:“喂。丫头。少在这里卖关子。知道什么便说,不知道便闭嘴!”
赵惟宪冷冷地往杨安期身上一扫,杨安期赶紧识趣地退后两步。赵惟宪于是把目光落在宋沅身上,说道:“人命关天的案子。李大人问什么,倘若知情,事无巨细,一一讲来;倘若不知情,李大人须不怪你,切不可胡诌。”他见宋沅古灵精怪,主意甚多,不知道又要唱哪出戏。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收也收不回,只好顺手推舟告诫她兹事体大,切不可胡言乱语。否则冲撞了别人事小,连带着让自己这个大理寺少卿出丑可就难堪了。
宋沅当下便听出赵惟宪的言外之意,笑盈盈地回答一声“是”,然后转向李符,说道:“柴衙内被害时,奴婢并不在场。奴婢之所以知道是被勒死,却是柴衙内刚刚告诉我的。”
“说什么风凉话?宗序大哥死都已经死了,如何告诉你?难道托梦不成?”杨安期嚷道。李符也觉得不可思议,皱起眉头,面色不悦。
宋沅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死者的嘴巴确实不会说话。但死者的身体会。这房间里的种种,一把椅子、一本书、一个茶杯弄不好也会说话。唯一的区别是,你能不能‘听见’它们说话。”
宋沅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面撤几步,指了指屋顶的横梁,说道:“比如,这横梁就在说话。”
众人随着宋沅所指向横梁望去,空空如也,只有悬着的绳索结成一个环,孤零零地垂着。胆子小的,不禁打了个寒战。
宋沅继续说道:“大家看这条横梁,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如果要上吊,绳索往上一挂,势必要在灰尘上留下痕迹。大家可以看看这梁上的灰尘痕迹。”
李幸身材高大,眼睛又好,仔细看了看横梁,说道:“横梁上的确有一条灰尘痕迹。却有哪里不对了。”
宋沅道:“不错!横梁上的确有一条灰尘痕迹,整整齐齐的一条。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假如一个人上吊,从他把脖子套进绳索、踢开板凳,到最终死去并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得有一段过程,而且这个过程很痛苦。这样,他势必来回挣扎。挣扎起来的话,绳索势必来回翻动。那么,横梁上的灰尘痕迹就该是一团乱,而不是现在这样,整整齐齐只有一条痕迹。所以说,只有一种可能——柴衙内挂上这绳索之前,一定是已经死去了的。只有死人才不会挣扎!”
众人将信将疑,李符却早命人搬来梯子,架在横梁下面,爬上去,近距离检查灰尘。果然,整整齐齐,只有绳索压下的一条痕迹。
仵作犹不服气,哂笑道:“区区一点灰尘就能断定如此?倘若柴衙内踢掉板凳,身子突然悬下来,喉咙吃力,来不及挣扎,瞬间窒息死去,也是有的。”
宋沅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再来问问柴衙内自己吧。”走到柴宗序的尸体前,揭开上面覆盖的白布,看了看,说道:“大家看一看柴衙内颈上的索痕。一共有两道。仵作大人刚才说,可能是柴衙内上吊时,缠了两道。一般来说,有这种可能。可是,柴衙内已经为我们排除了这种可能。大家仔细看柴衙内这两条索痕的颜色。一条红色的,一条白色的。这里面大有玄机!”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上面的索痕呈紫红色,下面的索痕却有些发白。杨安期焦躁:“有什么玄机,快快说来!”
宋沅说道:“这个简单。倘若柴衙内的脖子挂进绳索之前是活着的,他身体内气血畅行无阻,留下的两道索痕自然都应该是红色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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