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新年(1/2)

大年三十早上，毓敏一起来就让陈春去领了上好的羊后腿炖羊汤，又让大贵擀皮子剁肉馅，她要包馄饨。毓敏惦记着尚琰，想假借福宁宫的名义送过去。却没想，瑞姑姑装好食盒提到福宁宫的时候，送饭的人已经走了。

“那就差人再送一趟。”毓敏低着嗓音对瑞姑姑说道。

“若是我们宫的人送去，皇上势必要知道。若差福宁宫的人，淑太皇太妃又势必要知道。”瑞姑姑回道。她本想私下偷偷让送饭的人稍去，打发一点赏钱，神不知鬼不觉。可如今晚了一步，什么都晚了。

“那就让淑太皇太妃知道好了。”毓敏急道，推着瑞姑姑又赶紧去。她感觉到尚琰的期盼，这不是一餐年夜饭，而是她的平安信，是她念着他的心。她甚至幻想尚琰还当自己在福宁宫做宫娥，一切都不曾改变，一如从前。

可尚琰如何能当作不知？自从那天知道她的事之后，尚琰一颗心简直如搅碎了一般。即使后来他装病求了医官来诊脉，打听到毓敏已经醒来，他也无法安定自持。只是来的医官对宫里的事讳莫如深，不愿多提。尚琰只得终日胡思乱想，胡乱猜测。

他曾经有想过毓敏的身份被允炆识破，那也许也会是毓敏的福分，毕竟允炆小时候也那么喜欢她。可是，怎么说发配孝陵？又怎么说清明有了事？一进宫就受冷遇，早产分娩为何是求死？尚琰心里千万个为什么，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敏敏啊，你看似聪颖精明却最是马虎大意，你看似颇有心机却最是单纯愚笨。每每跟你讲那么多，你如何就听不进？不要任性，不要鲁莽，我和爹爹都这般说你，你如何就不听？你要爱惜自己，我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你如何就不能让我安心省心啊？敏敏！

尚琰每天每夜都倦着身子窝在角落里恸哭。朱樉被收走了，淑太皇太妃令人把他葬到了王妃一块。尚烈得知，差点笑掉大牙。想着父亲一生最窝囊的事就是听从皇命娶了王妃，结果死都死了，还逃不出这女人的掌心。

不过，把朱樉的污秽清理干净，囚室倒也明亮了很多。尚烈求了牢管另外又要了一间，把尚琰单独拎了过去。他和石英也就自在了许多，夜里行夫妻之好也再不用偷偷摸摸。石英解了束缚，倒比尚烈更热切更激勇，一次次莺颤之声总引得牢管们站在门外听得心荡神迷，个个都对她动起了心思。

年夜饭送到旧锦衣卫衙署，尚烈喊了尚琰吃饭。就在尚琰看着一锅饺子发怔的时候，牢管又一手提了食盒，一手提了个木桶进来，上面写得字仍是福宁宫。打开一看，食盒里全是毓敏亲手包的馄饨，木桶里是两只羊腿炖的羊汤。尚琰一把抢过食盒就大哭了起来。

而乾清宫里，张灯结彩，喜庆非凡。允炆置了宴席，紫禁城里的主子们欢聚一堂，歌舞升平，笑声朗朗。太子也来了，毓敏见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进宫是第一次见他。可是太子如今长大了好多，像个小大人一般，对她看也不看。而更让毓敏难过的是，娉婷也来了，显然允炆已经解了她的禁。娉婷在席里一直对允炆搔首弄姿，又主动献唱，和留芳一左一右伺候得允炆应接不暇。

恩惠和中馨只管看着歌舞，偶尔赞两句，给表演的宫人打个赏。淑太皇太妃坐在毓敏对面，时不时得朝她看过来，应该是知道了她给尚琰送馄饨的事。毓敏感激地双手下握福了一礼，低下头，眼睛落在自己的碗里。

允炆看了看毓敏，让娉婷和留芳各自回座，又喝停了歌舞，对毓敏问道：“毓敏可有不舒服？”

毓敏摇了摇头。

允炆又问：“菜品可合胃口？”

毓敏就点了点头。

允炆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到朕这儿来。“

毓敏又摇头，垂下脸去。允炆也只好不再勉强。

待到宴席结束，允炆径直走到毓敏跟前，拉过她，大家都心知肚明地一一告退。毓敏却忐忑起来，低声说自己还未出月子，不宜侍寝。允炆笑着，却不容她分辩，拉着她就走去寝宫。

允炆一夜温柔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