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西属北云(5)(2/3)
路上,山上的地形比较复杂也是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他可以隐隐感觉到他们二人消失的方位,便带着人在冰雪覆盖的万鳌山上寻找了一遍又一遍,然而无果。李唯玑却固执地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站在山脚下八风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不知何时会下山的人。
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天一夜,似乎想要吞噬天地间所有的生机。
李唯玑靠着补给和内力御寒,才勉强不被这千里冰封所冻伤。他想到了所寻之人的处境顿时慌了,他的心仿佛能陷入这个隆冬一般,沉寂而冰冷无法纾解。
他开始茫然无措地在山道上徘徊,一味地呼唤这两个人的名字。
直到云消雪霁的时候,山道那头忽然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她满头的青丝不再挽起,长长的直垂到小腿之际,额前碎发湿淋淋地熨贴着肌肤,凌乱的衣袍被风鼓起,吹得猎猎作响。
近看时才发现她的脸庞一如往常透着莹润的光,分毫没有不适的预兆。
然而完璧而归的只有一人,有且仅有她一人。
李唯玑忽然不敢迎上前去,他觉得自己犯下了错,懊悔得无法主动迈开步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凝那沉重而缓慢的脚步终于踏到身边,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独孤凝的神色,那分明透着一股死寂的光。
他抬起手,温柔而坚定地攥住的手腕,轻声低唤,“独孤……”
此时独孤凝眼中一片空茫,仿佛看不见他一般,只有嘴唇微微开阖,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哥哥的一生已经结束了。”
李唯玑脸色发白,他的灵魂仿佛在被鞭挞着,让他心神惧震。
他没有放开手,依旧以轻飘飘的声音低唤,“独孤!”
这一刻,仿佛只有风在呼啸着,她的心神恍惚被一种东西侵占着,连她自己都不是很分明了,只有手腕上传来的微凉的温度。
她忽然侧过头,看着布满了悔痛的脸,眼神扑朔迷离。
她终于启齿,语调无波无澜。
她说:“这样也好!”
花月痕的一生为她所累,从来便没有真正快乐过,如今找到了解脱的道路,心甘情愿地为她而死,求仁而得仁。从此斩断,也无需再承担往后的苦楚了。
这样也好!
李唯玑望着她,目光空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语还休。他的心中唯有隐痛。她不知道这句释然缥缈的话,比最激烈的指责更让他感到绝望。
他无力地松开了她的手,就像从此便深刻了彼此的界限一般,昨日已无处可觅。
独孤凝没有了禁锢,便继续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冷淡的声音流泻下来,“你想要我以身为证,我终会还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淮安城的大雪又连下了几天,把整片天地盖得冰白一片,乌云黑压压地笼罩着像一口倒扣的锅,把天空压得垂头丧气的。
李唯玑多次想要去和她解释清楚,但隐隐约约的负罪感折磨着他那鲜少的直面的勇气。这日,他还是一点一点蠕动到她的门前,然而还未来得及见面。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击得他头晕眼胀。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私心下他一直期望着独孤凝与他是殊途同归的,所以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的面前弄虚作假。明舟没有死,云想也没有死,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吗,这不是世人惯用的金蝉脱壳的手段吗。李唯玑自嘲的想到。
终究没有去“打扰”独孤凝,他决然地离开了这个与独孤凝一门相隔的地方。只是无人知道,他退去的时候,连脚步声都透着浓浓地疲倦。
又过了几日,谌紫卿来访,李唯玑没心思招待来人,单刀直入地开了口,“你是来为二哥求情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息了这个念头吧!他假传命令,擅自安排行动,我有权处置他。”
谌紫卿摇摇头,“我不是来为他求情的,殿下想囚禁他多久,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来,只是因为她有所吩咐而已。”
李唯玑一激灵,有些浑噩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只是心灵上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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