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拒亲(2/3)

热闹过后还没等人群散干净，就见卫司真怒气冲天地带着家丁和聘礼从卫府冲出来直奔褚府去，十几个抬聘礼的健壮小伙子又热又累，都气喘吁吁几乎虚脱。于是广大人民群众又重新聚集起来，人数成倍增长，几乎轰动了半个开封城。

红娘正在和二夫人商量对策，就听小曹急匆匆来报，说是卫家郎君又亲自带人来下聘了。二夫人身上不适期未过，不方便见人，红娘便叫她安心休息，自己自有办法打发他。

“先带司真哥哥来院子里吧，我想与他单独说说话。”红娘吩咐小曹道。

不一会儿，卫司真满脸通红地冲进院子，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还是二者皆有，看见红娘便质问：“你为什么要退我的亲？”

红娘笑眯眯：“司真哥哥先坐下歇一会儿，看你这一趟走得急，气都喘不匀了。”

“少来！”卫司真抬手就往红娘脸上指，红娘笑容一僵，只盯着他的手指，他赶忙悻悻放下，嘴上却仍然不饶：“你且说说看，我哪里配不上你了？”

“司真哥哥家室好、人品好、性格好，相貌更不用提……”

红娘只说心里所想，却不小心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这一说起相貌，卫司真又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了毛，低吼：“休要嘲弄我！我只问相貌之外我哪不如你？”

红娘憋笑道：“我对司真哥哥无太大不满，只是我对你的情意尚未深到以身相托的程度。终生之事红娘不敢草率，望你谅解。”

卫司真听了这话心里极不是滋味儿。换句话说，人家就是不喜欢你，你自作多情也没有用。他的火气倒确实被浇灭，却蒸腾出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情意就那么重要吗？只要你嫁给我，情意这种东西日积月累地慢慢就生出来了。”卫司真不服气道。想他的父亲外貌粗鄙、五大三粗、大字不识一箩筐，却仍旧在锲而不舍的追求中俘获了母亲的心。他卫司真的样貌虽然不大符合当朝主流审美，至少是五官端正、健康神气的，他还真不相信自己连父亲都不如。

“那不若我们先接触着，若情意真的慢慢生出来，到时再成亲也不是不行啊。”红娘来了一招声东击西，企图麻痹卫司真紧绷的神经。

卫司真也是无奈，明知道红娘就是不想纳聘礼，自己却也实在说不过她，于是气哼哼地往旁边的石墩上一坐，暗骂自己愚蠢，被亲娘按脑袋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却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说不过。转念又一想，可见读那些破书是狗屁用都没有的！

红娘挨着他坐下，卫司真抬头看她，阴险道：“褚红娘，你可别后悔，你现在姿态放得这么高，小心登高跌重。等到三十多岁还嫁不出去，那你来求我我都未必娶了。”

红娘冷笑回应：“卫司真，你若真想娶我，先把你的‘直男癌’治好再说吧。这病一天治不好，我便一天不会嫁你，咱们看谁熬得过谁。”

“什……什么叫‘直男癌’？你休要编一些莫须有的病症来诳我。”

“所谓‘直男’，乃无龙阳之好，只喜欢女子的男人；所谓‘癌’，乃无可救药之症。”

“谁有龙阳之好！你真要小心自己祸从口出！”卫司真痛心疾首。

红娘白眼一翻，心想，你这个反应也真是“直男癌”到骨髓里了。

卫司真此刻甚觉面上无光，赖在人家褚府也没意思，带着一众家丁回家了。

来来回回这四趟，见证开封第一暴发户家卫家小官人失恋现场的人无数，霎时传得满城风雨，而拒亲的红娘也跟着出了名。只是，大家都说卫小官人虽然长得一般，但家室本是红娘高攀不上的，如今拒绝得如此干脆，怕是个脾性怪异、不好相与的女子。况且如今谁要再去褚家提亲，那便是和卫家结了梁子。红娘恐怕是要更不好嫁了！

消息传到褚府，二夫人听了难过不已，却又不忍苛责红娘，只是安慰红娘人各有命，老天爷不会亏待她的。红娘自己才无所谓，心想自己连卫家都能顺利拒绝，今后谁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