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锋芒未露已惊世(2/3)
飞过去一个眼刀:“你还有脸笑?这孩子除了长得像你,其他的哪儿像你?”她恨铁不成钢地又踹了墓生几脚。柳夫人回头对月儿说:“打今个儿起,你要买什么用什么直接对杨管家说。”她这才注意到小丫头身上歪歪扭扭地穿着裙子,这俩孩子都十四岁了,住在一起的确是不合适。长生的先生陈廷敬,觉得自己江郎才尽,教不了这位“举世无双公子”,就主动请辞。西苑空了下来。
“打今个儿起,你就搬到西苑去住。”她对月儿说。
“娘,那我呢?”墓生捂着屁股挪过来。
柳夫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这下,墓生急眼了:“她不过就是个丫鬟,你让她住西苑,让我跟下人们住在一起?”
柳夫人不再理会,直接抬手起势,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秦墓生捂着受伤的屁股,抱头鼠窜!
书院里新来了个先生,晋中名士桑籍。五十岁上下年纪,眉目清朗,性如月清,气如兰雅。很受学生爱戴。只是这位桑夫子有个怪癖,收上来的课业不批不讲,收一份留一份。
这一日,桑夫子没拿书本,两手捧着厚厚一叠书稿走上讲台,示意学子们各自拿出一张纸,默写《劝学》全文。要求用楷书、隶书、行书、草书各写两行。
桑夫子看了一会儿,发现学生良莠不齐,居然还有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的。写的最快的要数秦墓生。他对这个瘦小的孩子印象深刻,眼神明亮,求知若渴,平时安安静静的像个姑娘。这几日的功课做的一丝不苟,论文鞭辟入里,丝丝入扣。
桑夫子收上来各种版本的《劝学》,也不管学生,与他今日拿来的课业一一对照。过了好一会儿,他凌厉的眼神在屋内扫视一圈,满室窃窃私语的学子顿时安静下来。
“钱大年,唐城,古田远,站起来,说说你们的功课是谁做的?”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吱声。
桑夫子又叫了几个人,还是没问出什么来。他微笑着示意众人坐下,高声叫道:“秦墓生!”
月儿打了个寒战,满腹忐忑地站了起来。
桑夫子围着她转了一圈,悠悠开口:“你来说说看,他们的功课到底是谁做的?”
月儿羞愧难当,恨不能将头埋在肚子里。脸上烧的像初开的石榴花。
桑夫子笑吟吟的问:“宋致远,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挑柿子,专捡软的捏。宋致远果然把什么都招了。还说墓生不但左手能写,右手也能写,左右手一块儿也能写。
直听得桑夫子啧啧称奇,当场拿出一张纸来,亲自为她研磨。
月儿红着脸,两手提起笔,在纸上写道:
不为困穷宁有此 皆因束脩十两银
桑夫子叹为观止,拿起来哈哈大笑:“人才啊!你多大了?”
月儿弯腰鞠了一躬:“回夫子,十四了。”
桑夫子心中有些疑惑,十四五岁的孩子大都在变声,他教的这些学子个顶个的公鸭嗓子。她的声音又轻又软,腰肢体态也与那些半大小伙子不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姑娘。
“你叫秦墓生,你爹是谁?”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儿耳熟。
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有几个知情的在压低声音偷笑。
“家父名讳欧阳子。”月儿心虚着说。
爹姓欧阳,儿子姓秦,学子们十分不厚道的哄笑起来。
月儿心道:怪不得大少爷不爱来书院,这些饱读诗书的学生没比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三姑六婆高明多少。
只有宋致远没笑,他十分同情的看了月儿一眼,又低下头来读书。
桑夫子愠怒道:“都在笑什么?”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桑夫子十分生气,指着前排矮冬瓜一样的周子琪,“你刚才为何发笑?”
周子琪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唯唯诺诺地说“大家都说。秦墓生是……是棺材子。”
桑夫子一把把书稿摔在桌子上,怒道:“岂有此理?你们也是经过千挑万选才来到名斋书院的,居然如此肤浅、愚昧,简直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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