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火与辣的交融(2/3)
过稻穗的响动、风稍儿的方向、沙沙的声音来猜测两个对手的位置。就连一向视此类劳动竞技为无聊游戏的南岩也被大家高涨的热情给调动了起来,他伸长着脖子,时不时地对比赛过程中两个对手紧咬着的进度和小伙伴们发表观感。田了将手背在身后,他望着田埂里稻子中间分别被割出来的、不相上下的褐色稻茬延长线,那两个线头正快速地向前推进。
从他晒成古铜色的脸上,看不出他到底希望谁赢。
……
老稻客望着稻田里这两个对手的背影,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来。他或许是在感慨,从第一代大堰河先民开始,对于大自然的馈赠,就采取“不以技取之”,当以敬重、适度和实干取得。
恪守族内使命,敬天地,是大堰河村民延续千年的光荣传统。老稻客作为老一辈“务农先锋”,当然希望后辈们将族人的使命和传统延续下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田埂上坐在的少一和在一旁站着的咕咕、冷娃他们这些晚辈后生,他那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
何仙姑单手捆稻的速度之快,超出了咕咕眼睛所能逮住的。
此时,咕咕用神识一直在追赶着赛事,她用心去观瞧何仙姑那飞速晃动的左右手,只见何仙姑三下五除二,就用无名指与大拇指翻花一般翻动手指,利落地给稻子打了个美丽的结儿。
咕咕终于忍不住去问身旁的百里奚:“我说‘度娘’,那传说中的梅花结,不是说已经失传了吗……”
百里奚并不介意咕咕叫他的外号,而是照旧有求必应,他忙不迭地观战,忙不迭地解说:“所谓梅花结,因其形似梅花而得名。将此结用于捆稻子上,何仙姑可算是第一人啦。
“如今懂得打此结的人仅剩她一个啦,何仙姑每每因未曾遇到可传承此法的天赋后生而惋惜呢。”
哦,咕咕想: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觉得何仙姑纳鞋底的手法不是穿针引线,而是飞针结梅呢!
岂一个“妙”字可以言传的?!
为啥要天赋后生,为啥不传承给天赋女娃呢……咕咕下定决心,一定要感动何仙姑,收自己为徒“打结梅花”。
……
旺哥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偷偷瞥了一眼右侧的对手何仙姑,当看见何仙姑的速度略慢自己半个镰刀的时候,他心中忍不住偷乐了一番,总觉得,这下可好,胜券在握了。
旺哥动作扎实,稳扎稳打,只是起先气定神闲,之后因心急躁动,动作就愈发地粗糙,稻子被割得有些像是意气之徒随便砍杀所留下的现场。
除此之外,旺哥在家不理家事、在外甩手掌柜的一贯作风导致他莫说是劳动成果整齐划一啦,就算是割的稻子能囫囵捆上就已经算是不错,常常,为了速度和收割结果,旺哥顾头不顾尾的,他重实效而缺乏劳动本身的美感,简而言之,就是一个粗人。
而这些他在劳动竞赛中暴露的弱点,恰是何仙姑不是规避掉了,就是恰是她很擅长的部分。
旺哥不知道身后的众人都看得很清楚,他还在秉承着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的杀伐冲劲,其实,大家伙儿已经开始认定旺哥他准输定了。
田了见旺哥推进的线路像狗啃的一般,身后的稻子堆放也没有何仙姑那边齐整有序。
虽然差了半镰的距离,可是何仙姑的手上节奏始终均匀如一,不见她弯腰干活时有一丝气喘和懈怠,只见挥着的镰刀在稻子间划着优美、从容的弧线。
不过,还有半镰的差距……
旺哥时不时地转头关注着对手的进展,结果,正因为这样的分神和分劲,他们原来的差距明显地被拉近、再被拉近……
旺哥有些着急,割稻的步子明显迈得更大,忽的,他一声口哨好像有股吸力,引得稻子纷纷倒向他的臂弯,连何仙姑那边未割下的稻子也不听使唤地拼命挣着向旺哥靠拢。
此时,何仙姑割稻的难度一下子给增加了……
“结——”何仙姑轻轻一呼,镰刀作绣花针式不再左右划动,而是绵里藏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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