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噬魂(2/4)
过不能违了侠义之道。”白袍女子笑道:“那就好,送个信而已,又能怎么伤天害理了?”又似自言自语道:“你们所谓侠义中人真是奇怪了,明明昏迷时叫了几百遍烟儿烟儿的,竟然宁死也不愿拜入炼血殿,还非要报什么仇。难道侠义就是口是心非么?”
戴和正脸色变幻不定,长叹了一声,转过话头,道:“这信要送去哪?”
白袍女子道:“天台山,无相寺。”又道:“我倒忘记说了,你到地方,要报上真实名号,将这信交给主持方丈。”
不是圣女便好,戴和正嘘了一口气,随即又起疑,天台山无相寺在修行界中,籍籍无名,实在想不起是哪个高人居处。凭现在自己的恶名,一报身份,好事也变成坏事了。莫非此行旨在让对方擒住自己,扬名立万,以此讨好对方?可当时在洞中,自己已遭所制,何必多此一举,放自己来血池山炼血殿转一圈,难道真的只为了让自己临死前得偿所愿。一时满腹不解,但一言既出,该当践诺,也不必多想,到时自然知晓。便道:“但依所言。”
戴和正一言方毕,忽觉浑身血气如怒潮沸腾,剧烈的灼痛自骨髓至毛发之根,自内脏至每一寸皮肤,无处不在,像有千万点火星在各处炙烫,又像有千万只蚁蚤在各处啃噬。戴和正自觉刚强坚定,也忍不住这样的疼痛,就是一时半会也忍不过。那疼痛如潮汐的起落,疼至极处则慢慢消止,继而又渐渐加剧至极处,让人心有所预,又无从缓解,如钢似铁的意志也要被消磨殆尽。
戴和正完全没法抽出心思猜想缘由,全副心神只在应付这非人的剧痛,几度昏迷,又立即被疼痛激醒,眼前只有一片血与火的景象,耳边轰隆作响,似有无数火山喷发,岩浆四流,喉头也发不出一丝叫喊,声带似乎也被灼坏,只有呼呼出气声响。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痛感渐去,戴和正没有半丝力气,如一只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又过片刻,全身力气回转,似乎刚才那非人的剧痛只是一场噩梦。
白袍女子取出一条帕子,轻轻擦拭戴和正脸上的血汗,道:“这是炼血殿的血砂手,每天发作一次,旁人救护不得。岑殿主说,瞧我家主人面上可以饶你一命,但活罪不能免,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拜入炼血殿,才能帮你解了。”言语里满是见怜歉仄之意。又道:“想不到血砂手真的如此惨酷,不然你就服个软,让岑殿主替你解了血砂手,再和我一起送信去。”
戴和正心里暗骂,原来是岑商这魔头,枉为一代宗师,自己还曾赴罡风峡谷救他,竟然恩将仇报,手段如此狠毒。江湖传说血砂手乃是炼血殿最严酷的刑罚,铁打的硬汉子也要磨成如泥的软骨头。戴和正虽心有余悸,但让他投身炼血殿,绝不可能,反而激起一股决然傲气,道:“不必了,咱们这就去天台山,瞧瞧这血砂手能奈我何。”说罢,昂然而起,当先往东南而去,奔行了一阵,却不闻白袍女子的动静,斜眼一瞥,只见她落后自己数丈,稳稳跟在身后,原来是她身法高妙至极,连半点风声也不起。
昨夜白袍女子忽然出现在身后,戴和正料知她身法必定极高妙,高妙在哪却是不知,这时细细品鉴起来,只见她脚步宛如灵狐狸猫,又如蜻蜓点水,身体轻盈近乎蝇翼。修行界里不乏一些高深的身法,各有所长,但总需有真气运转,但身后这白袍女子却像普通散步一般,毫无使力用劲的痕迹。戴和正心念一动,是天赋神通!
就是玄阳教这样的大派,身具天赋神通的弟子也当受重点培养,而这白袍女子的主人竟然将这样的天之骄子,只是当做奴婢使唤。
忽忽三日过去,三日中,戴和正每天有半个时辰需得忍受血气如焚的剧痛,颇见瘦损,隐隐有形销骨立之感,配上凌乱的长发,拉碴的胡须,简直活脱脱的丐帮中人。那白袍女子并未见嫌,发作时照料甚是殷勤,虽不能稍减戴和正痛苦,仍让他十分感激。
血砂手发作时的剧痛的确令戴和正有些吃受不住,到这时,已然不去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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