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调虎离山(2/2)

围观的人自动分成周、郑两派，个个群情激愤，眼看就要变成打群架了。掘突有心制止，但尚未痊愈，虚弱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吵闹声中。此时，索丘也已赶到，他大吼一声：“谁再动手，军法处置！”

众人吃惊，一时鸦雀无声。郑人受到老大震慑，不少人开始后退。然而周人很快反应过来，竟不买索丘的帐，反而蹬鼻子上脸，趁机动手占便宜。

郑人眼见不少战友被打，终于忍无可忍，又爆发式地回击过去。场面完全失控！

“圣上，怎么办？”索丘也抓瞎了。

“快调兵镇压！”

“主力都在城头上防着圣六师，不能动阿！”

掘突急了：“圣六师在城西，那就快把东城墙的卫队调来！”

“诺！请圣上退回城墙上避险，臣马上回来！”索丘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打斗的人群非但没有罢休，反而越来越多。对战已经演变成混战。

就在掘突心焦的时候，一串火把像条龙一样顺着大道游了过来。龙头对着人群一番猛冲。在一片惨叫声中，黑压压的混战双方终于被分了开来。

掘突知是卫队赶来，马上又冲到了现场。此时，混战一线的人都被缴械控制在路旁。他扫了一眼，觉得人数少了很多。

“跑掉的暴民是谁的同伙？”掘突厉声质问。他见没人应答，便指着斗殴的郑军头头。那家伙垂头丧气地左右瞄了瞄，嗫嚅着说：“我们的队伍基本都在这儿了。”

掘突又逼问周人。几个带头的脖子抻得耿直，冷冷地回不知道。索丘抽剑上前，恶狠狠地恐吓道：“这可是你们天子刚刚册封的周召，胆敢无礼者杀无赦！”

有个怂包态度软了下来，配合回道：“有群人不是周人，我们也不太熟。”

“不熟起什么哄啊？”索丘觉得这人撒谎。

“我们周人本来自己谈论时局，他们突然过来凑热闹，还高声重复我们的牢骚，这才惹上了你们巡逻队的。”这人唉声叹气地抱怨，“刚才先动手的也是他们，可打起来后，这帮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了。”

“到底是什么人？”掘突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确实不是周人。”另外一个说道，“这帮人是外地的，常年游走四方。”

“游走四方？”掘突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些人以什么为生？”

“占卜吧，会用巫术驱邪……”

“大事不妙！”掘突恍然大悟，“外地人，会占卜巫术，这不是卫巫嘛！”

索丘一听，大惊失色：“城东！城东！调虎离山那！”

“快！快！城东卫队立即回防！”掘突急得手臂直往东指。就在这时，西城墙外杀声四起，无数火箭像飞蛾一样扑向城头。显然圣六师试图将郑军牵制在西头，以策应东边的行动。

至此，真相不言自明，这明显是卫侯利用城中卫巫搞出的骚乱。

索丘一路狂奔到东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只见城门大开，留守的几个士兵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叛乱的卫巫没料到这么快就行动败露。见势不妙的他们也急了，开始拼命向城外挥舞火把。

索丘顺势向外望去，只见暗夜中有无数的鬼影在晃动。这支偷袭的队伍为了不打草惊蛇，连火把都没点，借着月色向东门滚滚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