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窃听跟踪 转身剁手(1/3)
清晨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黑着。郭锐隐隐约约的听到游艇码头上有一艘船发动起来,缓缓出港。他在车里坐正身子,把无人驾驶汽车的控制系统唤醒。
那艘船的探照灯扫进了车厢。郭锐低下头,不想被扫。船上似乎有人在弹吉他,很古老的木吉他。随着悦耳的琴声,船渐渐的远去了。
郭锐腰酸背痛,用左手使劲捶打自己的后背。跟踪尼娜已经是第七天,整个人住在这辆车上,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装备。偶尔公司有事,他就躺倒了飞奔回去,其他时间都在尼娜的左近,成了标准的尾行者。
事情得从第一天的跟踪说起。那天尼娜开车去伯克利听一个生化实验室的大佬的讲座,他跟着去了,结果发现尼娜的车已经被安装了窃听装置。他的装备里有一台专业反窃听的无线电探测仪,在一个小巷里两辆车都在等红灯,靠得太近,探测仪的小灯开始频闪。到了学校他把车停到她的车旁边,鼓捣了半天,用探测仪抓住了窃听器的频率;又放出一只摄像爬虫钻进尼娜车里,找到座位下面的窃听器,拍了个照。上网一搜——这是俄国货,十五年前出厂的廉价小东西,自带电源,技术水平还不如东莞的产品,早该淘汰了。他估计尼娜是俄罗斯内务部门的小特工,很外围的那种,派到维亚维拉来监视公司的运作。因为维亚维拉的待遇好,尼娜干活投入,特工主管就把她也监控起来。
这妞是个俄国五毛。
被窃听意味着不信任。她知道不?
郭锐发现尼娜有两个住处,一个是学校附近的酒店公寓,一个是卡尔基因公司提供的临时客房。客房设施豪华,但尼娜很少去住。酒店公寓住满了大学生,更合尼娜的胃口。
这几天郭锐两次潜入她的酒店公寓房间,在她的笔记本电脑、手机、座驾、住所门口和卧室的床板下面,到处都做手脚。有偷窥软件,有摄像头,有压力传感,有拾音器,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纳米小刀。这把刀牢牢的粘在她的抽水马桶的底部。
也许,在某种绝境下他可以给她一个电话:“亲爱的,不要绝望,你的洗手间里还有最后一把武器。它无坚不摧。”
真遭到袭击的时候刀子有啥用?郭锐被自己的浪漫恶心到了,但他不放手。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好玩的事。
郭锐围着尼娜的公寓大楼转了很多圈,又在正门对面安了摄像头。想想一不做二不休,跑到后面对着尼娜的落地窗,又按了一个。为此他爬上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在旧金山特有的浓厚晨雾的掩护下作业两个小时。树上隐蔽作业对海军中尉特种兵郭锐很容易,对单臂残疾人郭锐,其实很难。
一切就绪,郭锐把车开到渔人码头休息了一天一夜。启动了细川给他的筛选器,激活各路传感,慢慢采集尼娜的信息——她的微博、她的网页、她安装卸载了什么软件、她刚刚打出去的电话、她的车在哪儿、她跟公寓里的邻居说过什么、她的后窗户落过几只鸟。
大量文件涌入,他只看内容节选,然后在目录上做标记。标记多了,这个筛选器会大致识别出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慢慢的它会帮助郭锐高效地处理。
看累了就睡,睡醒了再看,他听着,标记着,后来就只听到关键词而不懂意思,进入了一种被梦魇住的状态。他一直呆在码头,直到凌晨那艘小艇在浓雾中弹着吉他出港,他才摆脱出来。
那段吉他弹得悠扬自在,主人技艺高超。但木吉他多少年前就不再流行了,它一点都不酷。郭锐莫名地感觉这艘游艇上只有一个人,一个年迈的富豪。他孤身夜航,不在乎世态炎凉。
我很不成熟。
郭锐关上电脑,低头看看手机。
手机上显示了一行字,是昨天收到的短信:“伊特兰德第三代神经外接口已通过动物实验,拟进入临床测试。”
他放平身体,无人车掉头撞破浓雾,奔向加州旧金山学院医疗中心。
外接口做好了。临床测试?我就是测试者。一台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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