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妙计(2/4)
叹连连,忙不迭将话头一转,再瞧一眼陆春雷,仍忍不住懊恼内讼,一来一去,委实牵了心绪。胥留留目珠一转,脑内暗将陆春雷所言同那日葡山上柳松烟之言比对再三,添一二俗情,加三五妄念,细细想来,倒是恰切了人之本性,情理皆通。
“我尚有一问,需你实言答来。”胥留留稍一侧目,上下打量陆春雷两回,柔声接道:“我等昨日上山,才知派内已然定了新任掌门。怎得今日我瞧着,你等对那伍金台言辞上也算不得恭敬?”
陆春雷一听,反是浅笑,抬眉直面胥留留,眉眼间倒有些戏谑意味,“小伍便是小伍,即便掌门之衔加身,其也断不会以此压人,更不欲见我等师兄们阳奉阴违,假作恭敬!小伍近日常言,这掌门于他,可算是个苦差。若非我等师兄弟们苦口婆心,连番相劝,怕是他断不会勉为其难,被这般俗物缚身。”话音未落,陆春雷目华渐亮,沉声再道:“若是宗主知小伍能耐,其亦得强起小伍,将这掌门之冠强扣在他头上。”
“能耐?其有何能耐?”
陆春雷抿了抿唇,陡然收了笑,哑声应道:“江湖皆以为,得入钦山派,便可习练师父那倦客烟波钩绝技,实则……”
“那倦客烟波钩最后三式,想来闻名已久。”陆春雷下颌一抬,身子一软,反是往椅内一缩,抱臂自嗟,“第九式——与客携壶上翠微,第十式——迎客朝曦艳重冈,第十一式——狂客归舟逸兴多。这三式,我等弟子,俱是只知其形,不晓其神。便是说,即便再有天资,于钦山这处,也最多习得烟波钩八式。”
宋又谷等三人闻声,无不一怔,不及相询,却见陆春雷拊髀笑道:“也不知柳松烟身为大师兄,是否已然暗中得了师父口传心诀。然那人强俊,自视颇高,全不若小伍这般,真真同我等师兄弟亲近。小伍侍奉师父日久,早在上一回,其往密室送膳,便得了师父真传第九式心法。小伍那人,自打入了钦山,有何好事从未忘了我等师兄。师父本就疼他,时不时予他些好处;小到吃食名点,大至钦山绝技,小伍皆愿共享,从未见其独擅私藏……”
胥留留目珠一转,立时接道:“这便是你百般推脱,令伍金台那十日代你送膳之由?”
“原是想暗中多学一式功夫……你这所谓‘亲如一家’,不也是暗存着趁水和泥之心?”闻人战啧啧两声,立时解意,指尖一搔耳后,脆声接道:“你等弟子,各有各的花花肠子。弯弯绕绕,又阴又险,怕是比这钦山鸟道还要难及!”
“在下于派内,一言一行本就无足轻重。若非其他师兄弟撺掇怂恿,你当我敢有此请?唯叹在下根基浅薄,不若旁的师兄弟得利甚多罢了。”陆春雷轻嗤一声,低声喃喃,“那第九式,无论我如何依从心法,日夜操练,形神皆是不伦不类,哪里使得出那招式半分神力?”
“于人不情,于己无谓,活该你斧子劈水——白费气力!”
宋又谷折扇一收,直冲闻人战作个噤声手势,后则再将折扇隔空点个两回,沉声询道:“陆兄,江湖上可是尽人皆知,范老掌门最钟爱的,乃是他的大徒弟柳松烟。偌大的钦山,便也只有柳松烟跟范老掌门一般,使双钩作兵器。”
“若非早怀冀望,怕也生不出后续那些个懊丧失望。”陆春雷轻应一声,两指一屈,反是低眉专心拨弄起手上倒刺来。“你若将那掌门之位视为掌中之物,又再暗查师父将心法绝学私授旁人,几位大人倒是说说,孰能做得到坦然处之,不生恨意?”
宋又谷同胥留留换个眼风,后则两腮一鼓,抬臂冲陆春雷摆了摆手。
“你且先下去,唤个旁的弟子进来。”
自寅时至辰时,钦山弟子无一不是被成百上千个问题反复讯问。由里向外,再由外及里,颠来倒去,几要把他们每个人褪一层皮。
而这一边,宋又谷三人也是累得瘫在桌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说……胥小姐,”宋又谷颤手给自己斟了满盏清茶,也顾不得热,直往口内一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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