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山一程 水一程(1/3)
日夜兼程,甚少休眠,秦羽涅与笛琛终于带领一万苍玄军赶至博义。
城郊之外的密林遭到大水冲毁,断枝残叶浮于污浊水面,顺着流势湍急而下,四处飘荡。他们一行行至林外,放眼远眺,又见千顷良田毁于洪灾,水势凶猛,浊水混了泥土泥沙变作泥浆淤积在良田之内,形成一个个深水大坑。
这水色浑浊不堪,甚至还沉积了大量的石块泥土在底,若不是从山上垮塌冲流而下不可能造成如此惨烈之象。
田间农舍也多已被毁,四下几乎再见不到人的踪影,若是幸运想是都逃向他方或是邻乡避难去了,若惨遭不幸,怕是随着这大水不知冲向何处。
渐渐临近博义城时,水势渐深,马蹄完全没入水中,不见踪迹,浑浊的泥浆捆缚住行军的步伐,步履愈艰。
秦羽涅缓了缰绳,一个纵身跃下马背,他挽起裤腿,双脚踏进水中,洪水在他膝间徘徊激荡,他却毫不在意,仍由那泥浆混着水流卷入鞋袜之中,虽感粘腻不适,但秦羽涅此时却是顾不得太多,只一心想尽快到达城中,查看情况。
“殿下,水势汹涌,当心呀!”笛琛话音才落,那洪水似海边浪潮般乍起拍打迎面而来,激起几丈,从大军每个人的身子上激流而去。
“殿下小心!”笛琛不禁惊呼,急忙跳下马去想将那湍流阻断,免伤了秦羽涅。
秦羽涅立在马前,洪水一击,扑面打下,水流顺着他的金甲嘀嗒而下,青丝沾湿,贴于面上,但他却犹如幽篁苍松,又似青山高崖,岿然不动。
他缓退一步,笛琛便刚好将他的胳膊拽在手中,他抽了手去,答道:“无妨,只是这水势太深,淤泥堆积,马匹恐是难以独自前行。”他拍了拍雷霆的颈背,见它银白的鬃毛被污水溅起黑点,马蹄困于淤泥之中不得动弹,十分不快地蹭了蹭秦羽涅的手背。
秦羽涅抚摸着它银亮的鬃毛试图安抚它的情绪,雷霆倒也通情达理,很快便在秦羽涅的抚摸中渐渐稳定下来。
秦羽涅见这水势汹涌,毫无退却之意,如此一来,根本无法安营扎寨,只有让将士们都徒步而行,向城中迈进。
紧接着,秦羽涅便命笛琛传令下去,让将士们都下马火速前行赶至博义城中。
“也只有如此了。”笛琛不禁皱眉,但却也别无他法,马匹又需借力而行,只得有人牵拉方可。
秦羽涅点点头,朝着雷霆夸了句,“好马儿。”示意它接下去的路程定要全力配合自己。
笛琛下令后,将士们皆下马跟随在慎王身后徒步行走,虽是幸苦劳累,身心疲乏,但却无一人心生埋怨,妄图退却。
秦羽涅领着一万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博义城全速前进。
逐渐近了,却见城外依次朝左右两边排开站着许多身着官服之人,只是衣衫下摆皆已没入水中,看见秦羽涅与笛琛领兵前来,便老远听见那些官员整齐划一地高声道:“参见慎王殿下,笛将军。”毕恭毕敬地俯首行礼,手一抬一带水花飞溅。
秦羽涅见这情形却怒上心头,当即便喝到:“博义百姓如今受此灾祸,农田被毁,城池遭殃,你等不为解决在这场洪灾出力献计,在此拜什么拜!”
早闻慎王殿下孤傲冷寒,行事如风雷之势,杀伐决断,战场之上一腔热血,治军严明,朝堂之中思虑恂达,正直清明。从来不喜这曲意逢迎,阿谀奉承之风。
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虚,只是秦羽涅这气势一出便将这些个官员吓的面色苍白,皆颔首垂眸,不敢造次。
“慎王殿下来我博义赈灾,下官们岂有不出城迎接参拜之理。”领头那人站出身来,却不抬头看秦羽涅,又说到,“这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定叫下官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话说的也不全无道理,若是地方官员已到了得知皇子前来却不出城来迎,这般地步,落在旁人眼中,传至天子耳中,便是目无尊法、以下犯上。
但秦羽涅却并不领情,他向来厌恶这等虚伪作为,不谋实事,旁门左道、溜须拍马倒是在官场上学了个顺手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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