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吾与清风共九霄(3/4)
别有一番好景致,最为奇异之处便是入秋后仍有一段时日能够看见流萤。”“竟是如此奇妙!”凤祁不禁出声感叹,“此处当真是个好地方,趁着此时月下舞剑,岂不是正好?”言罢,凤祁便将携带着的琵琶交予笛笙。
“好。”苏辰砂浅笑,从腰间抽出一支白玉箫,“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银决寻了丹桂树下一处较为干燥的地方为秦袖萝和靳含忧铺上坐垫,又将手中的古琴递给秦羽涅后这才回到凤祁的身后。
秦羽涅抱着琴随意寻了处地方坐下,“不如奏一曲‘御fēng_liú水’可好?”言罢,他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曲调似被这穹苍皓月的光华所映照的澄净泉水般,在他指间淙淙流淌,倾泻而出。
苏辰砂低婉苍凉的箫声和笛笙清脆如玉石伶仃的琵琶音与之相和,刀鸑鷟一个飞身至秦羽涅身前,抽出了他腰间的长剑,右手挽出一个剑花,旋身远去。
她足尖凌空一点,玉色的轻衫好似乘着琴音在月华之上飞扬,身轻如燕,直上凌霄。长剑在手似蛟龙过海,掀惊涛巨浪,又如羽箭穿空,刺破呼啸长风。
琴音忽而激昂,似波涛浪涌缠绕她飞旋的剑身,一个刺剑,长虹贯日,利光乍起,刀鸑鷟顺着这道银光凌空翻转,似要御剑天青,逍遥人世,那般如霜如雪,脱俗绝尘。
流萤围绕,哀婉的笛声似要冲破世俗的囚笼,琵琶低诉也转为流连耳畔,刀鸑鷟眼前的景象似乎也变得开阔起来,仿若在九天之上乘风御剑,恢宏傲然。
皓腕凝霜,身子修长,一静一动间,如柳絮,如轻云,如疾风,一颦一笑间,灵气逼人。
凤祁负手站立在丹桂树下,聚精会神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王,公主她真的很像你。”银决立在凤祁身后,看刀鸑鷟舞剑,不禁感叹。
凤祁的唇边勾出一抹自豪地笑容,久久不曾散去。
靳含忧此刻想到了一首诗,那首诗的前几句这样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驂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这几句诗用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刀鸑鷟再合适不过,靳含忧好像忽然懂了,为何秦羽涅会动心,若是自己是名男子怕是也要动心的。
她永远成为不了刀鸑鷟,所以她永远都不会得到秦羽涅的真心。
一曲毕了,刀鸑鷟竖剑在后,便听得一阵鼓掌之声,凤祁率先走至她面前,“果然是我荆漠的女子!荆漠的公主!”言罢,他便仰天大笑起来,眉目间是藏不住的骄傲。
笛笙看着他那模样垂眸轻笑,缓缓地走至他身边与之并肩。
“王兄,我这不过是随便舞着玩耍,你可不要这般夸我。”刀鸑鷟即刻“抗议”到。
“阿梨,你这剑舞精彩绝伦,自是承的起这夸奖的。”苏辰砂温润浅笑,“我们这一曲也正是因你才变得悦耳动听。”
刀鸑鷟听苏辰砂也如此说,双颊不禁渐渐地染上一层薄红,“既然公子也这么说,那小女子便当之不愧了!”她秀眉一扬,一丝调皮跃上梢头。
“苏梨姑娘此舞确实绝伦。”见靳含忧走上前去,秦袖萝也赶忙跟随上她的步子。
“王妃过奖了。”刀鸑鷟颔首淡淡一笑。
“好了,再夸她该得意了。”秦羽涅不知何时起身,走至刀鸑鷟的身边,这一句话说者无心,却是听者有意,至少有人觉着秦羽涅是在宣誓主权般以此告诉大家刀鸑鷟是他的人。
“我哪里就得意忘形了?殿下你倒是要好生说说。”被秦羽涅一说,刀鸑鷟便有意要与他争上几句。
秦羽涅被她这刻意的语调惹得垂眸轻笑,没有言语。
苏辰砂在一旁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执起玉箫在唇边,再次吹奏起了一曲,在这明月之下,所有人都各怀心事,静静地欣赏着这乐曲,仰望穹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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