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偷营之谋(2/3)
。原来方才,竟是自己南柯一梦。“梦是反的,梦是反的。”李延昭苏醒过后,亦是反复默念着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他解下水囊,仰头倒在脸上,体会着冰凉的水浇在眼、鼻之上,涌过脸颊,耳畔,淌过下巴,最后灌入脖颈。然后又倒了些水在嘴里。及至冰凉的水划过喉管,他才感觉自己恢复了清醒。
他侧过头去问旁边还在啃着胡饼的马都尉:“什么时辰了?”马都尉边咀嚼着,边仰头看了看天,然后张着还在咀嚼胡饼的嘴,含混不清地答道:“亥时三刻了吧。”
“前方哨骑的弟兄有没有情况回报?”李延昭又问。
马都尉却是灌了几口水,将那一块胡饼嚼碎然后和着水吞咽下去。道:“前边弟兄监视着呢,乱贼一个时辰一哨,待得丑时的哨交接完毕,前方哨骑便悄悄干掉乱贼哨兵,我等便发动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马都尉又拿出半块胡饼,一边说着,一边眼里放着光,然后狠狠一口咬在那半块胡饼上,仿佛那胡饼便是那些乱贼叛军一般。这吃相看得李延昭一阵皱眉。
“敌营防范如何?”李延昭心中还是惴惴不安,继续出言追问道。
“咳,差劲得很。”马都尉含混不清地答道。“哨位上睡着好几个,抹他们脖子,须臾之间的事。”
李延昭听闻,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减轻。“那敌军暗哨呢?”
“出去的哨骑一个暗哨也没看到。”马都尉仍漫不经心地边自顾与胡饼战斗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李延昭的问话。
李延昭闻言,一拍大腿,连叫:“坏事,敌军可能已经发觉我军行动了。”
闻得李延昭此言的马平,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疑惑地望向他。
“秃发部长年游牧,于河湟之地居住了不知道多少年,草原之上,凶险异常,弱肉强食乃是公理。秃发部若防备如此懈怠,如何能生存延续到今日?”李延昭望着临羌县城那边若隐若现的火光,仿佛已魂出物外,喃喃念道。
听闻此言,身旁一干士卒立时坐起,全无睡意。却都是听着李延昭的话。
“故作全无防备之态,却是想引我部上钩,这秃发复孤端得是好谋算。若不是过于风平浪静了些,没准我等还真得着此人的道。”
身旁诸军士已是尽皆变色。是啊,如若众人皆是冲杀进敌军大营,而敌军又有所布置的话,这近千骑卒,必是在劫难逃。
“请都尉下令,我军即刻前出至敌营近前,到达之后,全体士卒即刻布置工事,广挖陷坑,突袭之时,须分得两部,一部先行前出,对敌营采用火箭攻击,倘若敌营大乱,则另一部与之合兵一处,迅速冲入敌营制造混乱。倘若敌军已有所防备,敌必遣精骑出营追击,我部前出骑卒便即刻返回,令其引敌至我陷坑阵中,另一部接应,待敌进入陷坑群中,便以弓矢攻击,随即诸军即刻撤回,不得恋战。敌军不知我等虚实,必不敢久追。如此一来我军便可连夜返回西平,渡过湟水。再视敌军行止而定计。”李延昭拱手对马平道。
马平听得如此布置,想了想,却是道:“只有这样了。传我军令,全军前出,至敌营南二里处树林中隐蔽。到达之时,一什留一人看管马匹,余者皆去挖坑。”众军连忙起身听命。
此时马平才渐渐地开始了解李延昭。起初使他惊异的,是这个年轻人即使面对养马这样军中无人肯去的工作都甘之如饴,并且做得有模有样。后来,这个年轻人的谋定后动,胸中韬略使得马平对他赞叹不已。而此时,马平始才知道,不论多么不利的情况之下,这个年轻人的后着,都能层出不穷而来。
所幸,此人是友非敌。想到如此,马平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庆幸。
诸军起身,马包蹄上笼头,人衔枚,近千人悄无声息地向临羌南的敌营悄悄接近而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已是接近到距敌大营仅有两里许的那片树林边上。众人已是以令而行,以什为单位,留一人看管马匹,余者皆用锹镐,斧锤,甚至刀枪挖起陷坑来。李延昭连规格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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