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黑可可(1/3)
天空下起了冰雨,小风如刀,唐玫紧闭着双眼,冻的全身冰凉,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很久以前,唐玫一心想从程东浩那里得到快乐和幸福,那时爱而不得的痛苦,象蚂蚁一样时刻啃噬着她的心,她不停的在程东浩面前表现、示爱、上蹿下跳,为他喜,为他忧,为他殚精竭虑,而程东浩对她而言,是一片无计可施的沙漠。后来她因为他进了监狱,在那里她象火凤凰一样化为灰烬,又从灰烬里重生。她得到了一种非凡的本事:享受痛苦,从痛苦中汲取营养、快乐和幸福,是的,幸福。她于是走上了和程东浩的奋斗之路,不是斗,是奋斗,象两股相生相克、相爱相杀,螺旋攀缘纠缠的风,义无反顾。她是他不能忽略的存在,不能不看的风景,不能不琢磨的重量,不能不呕心的比翼之鸟,虽然他不愿意,她就在他身边,伴着他,贴着他,和他共同翕张飘举,让他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只能在她的身边,即便他怨恨恼怒,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这是一种陪伴,唐玫有信心让它长远,直到最后的最后,成为让他服膺的伴侣。随着岁月的增长,有增无减,唐玫越来越坚定,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觉得一切都能掌握。
可是现在,唐玫真的感到,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她并没有如自己所想和程东浩在一个乾坤里风尘翕张,是匹配的雌雄,而是在不同的世界里做为永远不可能调合的敌手面对,在面对唐玫的时候,程东浩的雄性荷尔蒙都给了身上的肌肉,独独本该硬邦邦的那东西却软塌塌的夹在屁股里,这情形永远不可能翻过来,跟李笑颜的境遇正好相反。
唐玫的心比淋在冰雨里的身体更凉,但是当她想到了李笑颜的时候,身上立即被点燃了熊熊大火,紧闭的双眼张了开来,象出匣的宝剑,映着身上的火光,泛着幽幽、凛冽的寒光。唐玫感到冰雨变小了,似乎也不是那么冷了。程东浩又似乎触手可及、近在咫尺。这种耻辱算什么?什么也没有失去,就算失去算什么?只要生命还在继续,健康尚存,美貌尚存,家财尚存。想一想李笑颜受辱之后的反应吧,轻若浮云,挥之而去。说她傻也罢,说她贱也罢,说她不要脸也罢,想一想,实际上,她的这一反应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应对,她就是能放下,就是能不在意,就是能轻描淡写,心无挂碍,一路悠游前行。即便程东浩和孔思思订了婚,她尤能气定神闲,不改端稳。她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懂了,真的放的下?
唐玫仔细的回想听到的有关李笑颜的报告、视频、照片,那上面的姿态、神情,粗鲁、笨拙、浅薄,她是真的不懂,象食脑阿米巴原虫一样,仅靠它的低级本能,不具有自知力的取得了巨大的破坏力,但它本身是低级的,完全依靠环境,适应环境,不具有任何自主性、自律性和能动性。一旦脱离它的适应环境,它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李笑颜走的是一条死路,必然是一条死路,不论是因为谁或为了谁。然而,当前,在这一不可改变的必然的耻辱时刻,唐玫决意从李笑颜身上习得这一仿生学技巧,该装傻的时候就得装傻,变出一身钝化的盔甲,用绝不在意的至柔对付程东浩的至刚,就象李笑颜玩的最醇熟的这一手法。唐玫的心想着李笑颜,逐渐平静坚强、复又气吞山河、雄心万丈。一方面听天由命,一方面相信程东浩绝不会让不可挽回的后果发生,他只是吓唬和污辱自己,就象李笑颜遭受的那样。李笑颜迟钝的天性让她不知羞耻,自己则要灵便机动,忍人所不能忍,能人所不能为。
这一天是星期六,孔思思跟朋友约了,程东浩就到公司去。孔思思开车到了咕咕咖啡厅,朋友还没有来,自己要了一杯纯可可热饮,程东浩的兜儿里总是装着两块纯黑可可巧克力,听唐玫说李笑颜是极爱可可的人,虽然她不怎么吃,然而吃必可可。
孔思思某次给程东浩换衣服的时候,摸到了里面的可可,当然会想到这是李笑颜的痕迹,笑着对程东浩说:“多大的人了,还喜欢吃这种东西?再说,这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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