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1 杀奴逾万(2/4)
波及还算轻的,棹夫们也都拼命摇橹划桨,只求能逃出这一片混乱到了极点的区域。至于操纵拍竿的那些淮南军兵众们,却无心细览战果如何。一俟拍竿砸落,便很快奔跑着将绞索拉回挂上滑轮,继续缠绕在水轮上,于是拍竿便又很快扬起,再次恢复了此前的畜力状态。
奴军这一轮,派出了将近四十艘、三千余名兵卒冲击两岸,结果连淮南军营垒都没有摸到便遭受重创,能够溃逃回来的不足半数。甚至不乏舟船慌不择路的逃窜,或是直接撞上了江面上的浮障,以另一种姿态舟覆落水,也有的干脆就以拼命的速度疾航到淮水中心,距离本阵已经极远。
真正返回到本阵的舟船,不过只剩十多艘,士卒也多惊慌,面对兵长的呵斥责问,俱都倍言所见之惨烈妖异画面。
兵众们所言之敌阵状况,很快便被传递到了今次大军作战的将领座船上。而奴将们在听说淮南军如此强力且难以突破的防线,也俱都愁眉不展。
奴军今次作战,石虎并未直接亲临前线指挥,而许多宿将、老将也都被其人留在身畔。因而今次参战的奴将们,也都与淮南军状况有些类似,都是年轻的将领。这些将领们资历、职位也都仿佛,彼此间并无明确的上下统属,战前石虎也并未明令指定,只是豪言重赏抢渡有功的将领。
所以今次抢渡淮水,对于这些年轻将领们也是一考验,谁若能在此役脱颖而出,则必然会一跃成为石虎麾下众将中领袖人物。
这些奴将互无统属,也都不肯甘于人下,因而一个个都是燥烈奋进得很。一俟察觉到肥口难入,有的人心怀不甘,继续引众强试,想要凭借着人众猛冲。有的则慑于肥口防线之威,开始避开此处,准备寻找别的地方抢渡登岸。也有谋而后动者,则开始思忖该要怎样扬长避短。
奴军如此毫无章法的进攻,一时间倒给淮南军造成不小的麻烦。水军离镇,对于水路的把持本就落于下风,陆上兵力又不算充足,因而只能做到重点防守。但是所谓的重点,那也是淮南军基于本身的理解所选择的方位。可是现在奴船大散于江上,处处都在试探登陆。
其军所试探的许多方位,不乏淮南军此前评估不宜抢登因而疏于防守的地域。但这不宜,也仅仅只是相对于其他地域而言,想要成功登陆,则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而并非完全不可登。
可是现在那些奴将们各自为战,本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指令策略,更是少有能够审辨于地势做出正确选择的。因而一时间,淮水南岸诸多防御点开始频频告急,几乎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奴军的试探进攻。
沈哲子坐镇于肥口水营,很快告急之书便纷纷涌入营内,多处俱都亟待援救。有的地方甚至根本就连守军都无,只是安插一二游哨,奴军至此虽然艰难驾舟靠岸,但却是不受守军阻滞的开始登陆。
以往此一类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困境,多是旁人深受沈哲子所害,可是现在他是深深感受到这种苦闷。奴军虽然不精水战,但是兵众却多,在没有淮南水军牵制阻挠的情况,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兵众铺开,大规模的试错。如此一来,反倒比其军集结猛攻肥口还要难应对得多。
沈哲子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案,只能将肥口的后备兵力也都投入战场,务求能够堵住疏漏破绽,不给奴军造成稳定的突破口。
于是很快,夜幕中的战斗便从肥口向上下游糜烂扩散,淮南沿线各地几乎处处都有战火燃烧起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肥口的战斗烈度就会因此减弱,奴军究竟在此夜投入多少舟船军力,在这混乱黑暗的环境中,淮南军也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但是肥口正面之敌屡有不绝,单单被水栅前拍竿所击沉击碎的奴军舟船残骸便铺满了肥口这一片水域,仍然有大量的奴船向此冲击而来。毕竟淝水作为淮南极佳的突破口,这是根本不需要多深厚的水战经验就能做出的准确判断,且不说此处可以直借水力,甚至淝水本身便直通寿春!
终于,随着频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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