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9 妇人怨念(2/3)
好门人不要滋生事端,败坏乡声,已经是最好,谁人又敢轻犯我家。”雷氏对她这个兄弟的脾性最了解,哪会为其虚言所惑,仗着自己这里的势,凌辱旁人是有,哪会忍气吞声。以往雷氏便不知多少次给他收拾烂摊子,已经烦不胜烦。更何况,早先太保还曾经严斥她要收敛一点,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免得败坏家声。
所以雷氏近来也是修身养性,就连家事都不敢多管,希望能挽回在太保心里的印象。
“阿姊你这么说,可真是误会我了。以往我做事或是逾越章法,让阿姊你劳累周全,可这一次却不是我在滋事。乡人有人仗着貉子声势,专有针对我家,强索田亩人丁!”
雷冲闻言后,已是大声叫屈起来,只是被雷氏瞪了一眼,才忙不迭放低了声调。
“仗着貉子声势?哪一家貉子敢轻犯我家?”
雷氏听到这话便不免好奇起来,开口问道。她虽然以母家胡族身份而自卑,但不妨碍对南人蔑视。
“便是那个驸马沈侯,哈,狗屁的沈侯!谁不知他家狂武下人,王门旧日犬马爪牙,如今势位高了,反而转头噬咬主人!貉子真是狂悖狡诈,品性卑劣!”
雷冲忿忿言道,而雷氏听完后秀眉却蓦地一扬,素指一点凝声道:“你怎会招惹到了沈氏驸马?仔细道来!”
“我哪里会招惹到他,简直连面都见不到!”
雷冲言中虽然对沈氏蔑视至极,乃至于因阿姊缘故而以半个主家自居,可是实际论起来终究还是要承认事实,他一个杂胡土豪,乡土中再嚣张,也实在触及不到人家那个层次。也正是因此,而怨念诸多,往年都是他看心情欺不欺辱旁人,如今却被旁人给欺辱懵了。
“为难我家,倒非沈侯,而是他家一门生。他家那门生也是琅琊乡人,早年被府上王江州杀灭门户的卞家子。那卞氏自己找死,抛下大宗家产,因无嗣继,我家便接手许多。但没想到这绝户家门居然又出来一个余孽,眼下在乡里诸多钻营,想要收回旧产。”
雷冲恨恨说道:“这怎么可能!且不说他家本就悖逆门户,单单那些田产,我家接手过来后经营许久,才有了如今局面,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雷氏听完后,眉头便微微蹙起,沉吟片刻后才开口道:“你接过那卞氏宗产,是不是未经县府?”
雷冲闻言后不免语竭,片刻后才回道:“乡人都是如此,卞氏一倒,各家便都派家人占住近处田庄。若是落到县府手里,难免又添更多首尾,没必要多此一举。”
“况且此事就算逾规,也非我一家独为。那卞家子只是盯住我家索要,余者都不过问。县令也是可恨,往年得任还是阿姊有劳,今次我登门求见,他竟与我言什么章法有缺!”
雷冲也不是遇到事就来麻烦阿姊,这种事情不是没有遇到过,他也公私两路在走,可是那卞家子率众强逐他家佃户,统御诸多悍卒,他是带领家人攻了几场都被打退。
求告于官府,县令推脱不管,乃至于登门去见太守虞胤,却连门都难入便被逐出。这一次,可谓面子里子都是丢个精光。
言道被虞胤家人在郡府门口羞辱,不独雷冲愤慨难当,就连雷氏也隐有气愤,但还是指着雷冲叹息道:“虞使君乃是先帝元舅,旧宗人家,岂会看你这胡儿脸色。你求告上门,不是自取其辱?”
“可我也实在是没了办法啊……阿姊,那卞家子自仗沈侯撑腰,独独为难我家,且不说我家田亩有失,乡声大损,这难道不是在公然无视阿姊你乃至于太保的脸面!”
“你不要凡事都往太保身上攀扯,我不过只是王门室内一侍婢而已!能够庇养家门得一活路,已是太保厚爱有加。”
雷氏厉声训斥一遍之后,脸色便转冷起来:“不过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沈家貉子近来似是专要与我作对,早先许多求告来的人家,都转投向他那里。其中最可恨江家子,若非见其与我儿尚算相善,我怎么会顾望这种卑卒小鬼!可是他在我这里索求不得,居然投入沈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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