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7 台中纷争(2/3)
群,言中讽刺意味极浓,而被反驳的那人乃是陈留江深,职任鸿胪下从事郎中。被如此连消带打的讥讽,一时间羞不能言。温峤亦在席中说道:“廷尉司讼,未有结果之前,诸位还是不必过多猜度,或伤人情。”
“那如果一直没有结果呢?先前褚尹亦有言,那些罪民发内藏针,不惜性命,又怎么会吐露详情?一心求死,人莫能阻,若一直不能审断,难道就一直如此僵持?”
“若是廷尉都不能审出,难道只凭旁人猜测臆断就能解决?大凡有智者,都能瞧出此事诡异。那些凶徒行凶之后,为何要主动投案?投案之后为何又暗藏尖铁有自戮迹象?诸多蹊跷,人莫能解,又如何能断言幕后何人?”
一时间,殿中已是纷争不休,各执一词,吵成了一团。
坐在上首的王导和温峤对望一眼,各自眼中都是无奈。这件事除了让台臣人人自危之外,还有一点恶劣影响,那就是未有结果之前,会让台臣们之间更加割裂,纷争不休。但如果有了结果,或许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他们两人,便是台城中如今主持局面的人选,面对这个让人头疼的突发事件,也实在是一筹莫展。
相对于温峤的头疼,王导心中更有一份不满,那就是这么胶着的争论,作为有关方面的廷尉居然缺席!眼下廷尉乃是济阴卞敦,此人早年位居方镇时,因有怯而避战之举为时人所非,但终究也是名门之后,近来才被王导举荐为廷尉。
殿中的争论越来越剧烈,乃至于七情上面,言辞也渐渐有些过分。这时候,最先发言的那个江深突然阴恻恻道:“诸位小心了,莫非忘了薛籍田因何遭难?”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一方更加恼怒,另一方态度却变得诡异起来,有一人冷笑道:“骄勇之辈何足为惧!眼下尚可有言推诿,若能凭此试出诡行者为谁,死又何惜!”
对面听到这话,神态更加激涌,尤其席中倍受针对的沈家几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都给我住口吧!在席各位,也算是时之高选的贤良,一个个连话都不知道如何说,要喧闹叫嚣作营中老兵姿态!”
眼见嘴仗战火又要开启,温峤蓦地一拍面前案几,怒吼一声。他平日虽然豁达风趣,但毕竟也是统率大军对阵平叛之人,一旦发怒起来,还是气势凛然,让人不敢无视。
可是震住了众人之后,温峤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这件事眼下未有定论,而所涉者又恰恰是如今颇有争议的驸马都尉沈哲子。争执双方彼此各有诉求,各有理据,哪一方都不愿让步,实在让他头疼。
幸而王导倒是擅长处理这一类的局面,趁着众人哑声的时候,他在席中正色道:“廷尉案牍之事,我不愿闻。受袭的薛籍田,不知眼下伤势如何?家院周围可有守护?”
听到这个问题,席中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愣。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经过最初的愕然,有的心内窃喜,有的则忧虑渐生,至于那个薛嘏究竟怎样了,还真没有多少人想起来要去看一看。
过了片刻,席中纪睦才说道:“我昨日倒是前往探视,薛君除指骨折断之外,余者只是小创,只是骤然遭袭,心绪至今不宁。”
殿下另有一名廷尉评起身说道:“昨日署中已有吏员前往薛府,看护之余,也在问究薛籍田一众随员,籍田行踪并非早定,临时起意。袭击之暴民行止如何,也在追查。一俟有所得,便会即刻通报太保并诸公。”
王导闻言后便点点头,再叮嘱众人不要再作无谓纷争,然后便起身退场。接下来温峤便也起身离开,余者众人便也一一离场,只是各怀心事,步伐略显沉重。
回到官署后不久,王导心情还有些纷乱,先前那样激烈的纷争,让他隐隐有些心绪不宁。这件事因何而起,性质如何已经不重要,他最担心有人借此扩大纷争,乃至于造成一发而不可收拾的乱象。
正在沉吟之际,突然下面有人来报说是黄门郎纪友求见。
王导对纪友倒也有所耳闻,知道这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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