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念(2/2)

许祯在迟疑，在犹豫，要不要杀人灭口？

若是相识的人，他就不会犹豫了，懂得应该要怎么处理，但现在不一样，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宝藏就要杀了一个重伤垂死之人，这就有些过了……

更何况，对方是个少年郎。

是个小孩子。

※※※

就在许祯迟疑不定之时，那个从他进到这里后就昏迷了的少年的手动了一下。

也许，大概，是因为许祯离得太近了，他的手被他的手抓住了，很冰冷的感觉，然后……

那少年哭喊了一句：“父亲！”

许祯静静看着这个脸上沾满鲜血而模糊不清的少年，看着对方闭着眼睛喊的话，是一声声的“父亲”，以及像是有了支柱一般抓得很紧的手，这大概，是个可怜的孩子？

当然，许祯只需轻轻一抽，就可脱离少年的手掌，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就这样看起来很是平静地看着这个少年，他以前并没有那种心里有了支柱所以安心的感觉，但他见过很多，在做任务的时候也见过很多很多这样可怜的人，但他因为有着任务，迫不得已或不救，甚或漠然杀之。

但他现在没有了约束，他很自由，还有必要再如前世那般漠然视之吗？

不知为何，许祯觉得，没有了约束自己行事的东西，却反而难以做出选择，内心更加的痛苦，那是茫然，他似乎觉得内心有无数个声音在说：“有必要么？有必要么？有必要如此绝么？”

沉默了片刻，许祯忽然轻笑一声：“没必要啊，我自己也能做到的，只是有些慢而已……我的决定由我来选择，我想干嘛就干嘛，至于好坏善恶？管他呢！”

说着他伸出空余的一只手，放在了少年的腹部，然后催动灵力，为其治疗，同时却是瘪了瘪嘴，嘀咕道：“就算身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将来我也可以将其卖掉。”

“对……卖了他，应该也不吃亏了。”

有时，生与死，就是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