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野台子和俱乐部(2/3)
壮的拼命往里挤,喝骂声不断,挤进去的得意洋洋,挤不进去的急的直跳脚,还有的干脆从后面跳起来,从拥挤的人头上往售票口爬,经常挤着挤着就打起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打了谁,大家一哄而散,马上又哄叫着都挤了回去,留下一个脸上青肿浑身脚印的倒霉蛋躺在外面地上。那时的售票口可不像今天这种开放式的柜台,要是那时候弄这种柜台,一天就被挤散架了,那时候的售票口有点像今天的银行服务窗口,就防弹玻璃下面那个只能伸进去一只手的小洞,不过稍大些,能伸进去二三只手。买票也不找零,要准备好正好的钱。
买票的时候,无数只手抢着往洞里塞,不过上面不是玻璃,而是铁板,里外相互看不见,好不容易伸进去了也看不到,只能张着手等着里面的人把票塞到手上,再费好大的劲把手抽出来,握紧拳头挣扎到了人群外面才能看,不使劲手是抽不出来的,因为外面有更多的手在使劲往里塞。
有时候,同时伸进去二三只手,也不知道是谁拿了你的钱,经常有社会上混的就在这时挤在人群里,把手塞进洞口,然后从别人手里拿钱,拿了钱把手抽出来就跑,被拿的人也不知道,就伸着手等着拿票,这时一般情况下卖票的会塞张票给他,算是安慰。
俱乐部前后有六个门,正面是大门,大门一排三个门洞,有十七八米宽,侧面有一面两个共四个二米宽的小门,是电影散场出场用的,这时有熟人在俱乐部上班的就提前从侧门偷偷的进去,然后站在走道上看电影。侧门一般是用铁链子加挂锁锁的,两个孩子扯着门上的大把手使劲拉着,中间的缝就能钻进去,不过我一般都是扯门那个,因为我的头钻不进去。包括窗户上的铁栏杆,他们都钻进去了,只有我在外面兴叹。
人情进去的和爬进去的都只能站着看,那时候是不可能有空座等你的,一场电影,一二楼加起来接近二千个座位肯定是全卖光了的,一张都不会剩,只有买不到票的人。
小孩子想免费看电影,要么就是在检票的时候,扯着哪个大人衣服后襟混进去,不过这方法不太灵,大多数时候被扯的人就把你甩开了,只好盯着一些面目慈祥的中老年女同志扯,也只能是偶尔。要么是里外接应,两个人合钱买张票,一个拿着票进去了,再找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把票根递出来,那时候的票没有正卷副卷,就一张整票,检票的人是随手从你手上撕一块下去,前面进去的人多握在手里点,就能剩下一大部分,递出来第二个人反着握在手里,再让检票的人撕一次就进去了。
曾经一有段时间,是大家合钱买一张票,找个个高的同学进去,然后他钻到厕所里,把厕所的窗户打开,外面这些就从窗户跳到厕所里,再从厕所进入放映厅,不知道为什么厕所的窗户是没有栏杆的。不过这个办法没用多久就被发现了,因为厕所就挨着管理人员的办公室,实在太近了。
里面放电影了,一群孩子就围着俱乐部转圈,有时候演一会儿会有人离开,侧门会打开,这时候你往里钻工作人员也是爱管不管的,都演上了嘛,于是进去看个半场,虽然看不完整,也很激动的。
在俱乐部刚投入使用,就是演那个《枫》的时候,我们班上算上我有十一个人免费看了那个电影,是从头看到尾的,主要是李树才的功劳,不知道他怎么发现的,领着大伙从俱乐部外面,二十号楼这边,钻到下水道里。在东北住宅楼的下水道都是有两条,一条是厕所下水道,还有一条是暖气的下水道,我们钻的就是暖气道,有一米多高,一米多宽。里面没有光,黑呼呼的,但是没有障碍物,很宽敞。李树才在前面带路,我们一群在后面跟着,因为我最小,排在最后面,说实话啥也看不到,摸着前面人的后背跟着走,后面就没人了,当时很害怕的。
中间拐了好多的弯,说实话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钻下水道,那时住平房嘛,还没接触到,就是害怕,紧紧的跟着前面的人,也分不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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