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汉帝刘宏(2/3)
他失望。他不惜立一个平民出身的皇后用意很明确,限制世家。朝堂上下,宫苑内外皆是世家的事,他不想再出现。
外戚比宦官更麻烦,是一柄双刃剑,用好了能打击士大夫。用的不好,难免伤到自己。
不动声色的吸气,他不得不制止怒气腾腾的张让,哪怕他这般样子,颇为有趣。
宫外人若是知晓这十常侍之首的张常识会气急败坏,不知道做何感想。
程亮真没那么多想法,言明大汉可能出现的问题,他已经够大胆了。
张让低着头,退了回来,愤怒谈不上,刚才的怒气冲冲无非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对大汉的忠诚圣上看在眼中,那便是忠诚。
“汝言冀州巨鹿人张角传道数十载,遍布大汉,密谋叛乱?”
刘宏语调怪异,让程亮摸不准脉络,一咬牙,朗声道:“我大汉自光武中兴至陛下已有一百四十四载,世家大族比光武时强了多少?臣尝闻跨州连郡者数不胜数,黎民百姓比光武穷困何止一二。数年来,天灾人祸接连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者众多。敢问张常侍,那庶民活不下去了又如何?”
张让不敢答。
刘宏微微笑,想知道张让会说些什么,便道:“张卿,直言便是。”
张让低眉顺目,不得不站出来:“还请陛下恕老臣直言。”
“准”
“陛下深知百姓生活不易,每每受灾,朝堂士人争论不休,往往耽搁时辰,所救之粮食,又多被贪墨。加之世家每趁荒年兼并,百姓之苦,程侍郎所言,宫苑并非不知,而是世家买,庶民卖,陛下圣明天子,亦不能阻止此事。”
张让声音尖锐,落在程亮耳中,有如惊雷。
他难不成,能让庶民留下自己土地,像某些人自嘲般说自己吃土。
“程侍郎以为如何?”张让失了怒气,不无得意的说。
程亮咬着唇,思忖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臣无话可说。”
张让冷笑补刀:“待三公九卿商讨完毕,庶民卖儿卖女也已完毕,便是粮食不贪墨,土地回的来?像侍郎所言,愿打愿挨倒是贴切。”
“那朝廷怎会没有半点办法?”他惊慌,数日观察得到了大抵只是表面,自己还是把这大时代想的太过简单。
有一种谋算并非阴谋,而是阳谋。
“汝可问士人,清流。陛下大可择一良臣可阻此事一地一时,又如何一世?”
他问了半晌,向皇帝述说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纸薄。便是一阉竖,他都反驳不了。
程亮早就豁出去了,来到这大殿,深夜直面皇帝,又是深宫之中,难免言官不快。
这个时代,他们的称谓是侍中和中常侍。
向来好管闲事。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不惶恐,又如何有这么多的问题将要出口。
“敢问张常侍家中人可曾买入良田?”
张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硬着头皮说:“自然是有,古人云:富贵不归乡,有如锦衣夜行。老奴托陛下信任,得了权柄,有了赏赐,这宫苑中用不了,便交于族中子弟,帮衬一二。这是先母送老奴入宫时所言。”
程亮微讶,若张让胡言乱语,他正好一一揭穿。可那阉竖如实道来,又搬来亡母,他挑不出毛病,拱手又道:“张常侍如此,十位常侍如此,三公如此,九卿如此,我大汉文武百官,刺史太守,乃至于一县令。”
他缓了口气,抑扬顿挫:“土地兼并之风潮大势已成,再不压制,我大汉也压不住。这庶民或学着陈胜吴广之流,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用锄头,用州郡兵的刀枪斧矛打破这城,打开潘多拉魔盒,释放出心中的贪欲,死亡之歌正式奏响。我等黄门侍郎唯有一死已谢陛下之恩,张常侍,您呢?”
张让摸不准“您”究竟何意,也不知周瑜黄盖,潘多拉魔盒是怎么,只见他说的十之八九却是事实,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喏喏道:“朝廷百官,世家大族怎容庶民作乱?君……”
“常侍大人可曾忘了陈胜吴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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