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执迷天外天(五)(2/3)
了起来,突然道:“夫君、你能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吗?我现在这样应该是本来的样子。”莫仲卿听着近处的声音,似乎远在天下,意识也跟着开始模糊。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也终于快要解脱了,是以,他打算睁开眼来瞧瞧,临死前满足她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可却发现就算仅仅是睁开眼皮这个简单的动作,也变得异常费力,他从没有想过轻薄的眼皮也能如此沉重。
白素衣等了又等,见他双目动了动却依然紧闭,只得抹去了眼角泪花,强颜欢笑道:“好吧,时间并不多了,既然我一人给不了夫君快乐,就将夫君还给他们好了。”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企图?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又究竟还有什么可骗的?
恍惚中,莫仲卿突然感到面上一热,好似一滴清泪洒落,岂料就在这时,三五滴“清泪”又陆续飞溅到了他的眉间,嘴角,跟着就一股越来越重的腥甜之气忽就填满了整个鼻腔。
莫仲卿的心脏猛地一缩,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睁开双眼,赫然就见那榻旁白素衣已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入了心房。
“你!咳、咳…你…”
莫仲卿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十指剧烈颤动仿佛要奋力抬起,可一个苟延残喘的病人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素衣努力地将匕首一寸寸推入心房,而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赴死的决心?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仲卿的呼吸开始急促,而一下刻却赫然察觉,原本犹如破败风箱的肺部忽然就畅通多了,仿佛一下子有了活力。
而让他更惊讶是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衣物,以及周遭房屋乃至白素衣这个人,都开始涣散出颗颗光点,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分崩离析。
莫仲卿见状已本能地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禁勃然变色,可仍是不死心地道:“你,你这又是做什么?”
白素衣凄然一笑,“我不是说过,会陪夫君到死吗?夫君难道到现在还不曾明白?”
莫仲卿明白,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过来,他之前一直以为这是胡搅蛮缠的气话的!
可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解释!
此刻,莫仲卿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擂了一拳!而那把匕首仿佛也同时刺在自己的心口上!
就在这个时候,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开始真正倒流,先前是肺部重新焕发了活力,而现在莫仲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也根本来不及看着手臂上开始重新焕发光泽的寸寸肌肤,一心只想将眼前之人拥入怀中。
可谁想怀中的白素衣只停留了不到半息,便如一地蒲公英般四散而开,飘飘荡荡遁入虚空,那点点光芒犹如萤火虫般微小,透明,脆弱不堪。
“不!”
莫仲卿的喊声显得短促而惊慌。
他向着光芒胡乱抓取,浑然不觉周遭景物已是尽去,徒留死一般的黑暗伴于左右。
而这般黑幕之中,那稀稀落落的光点似也再敌不过黑暗的吞噬纷纷消弭于无形。
他越看越是心急,终究在最后一粒光芒消失之际,将它小心翼翼地合入了掌间。
莫仲卿缓了缓心神,长舒一口气,此刻他全副心神都在合握的双掌之中,完全不觉自己已回到年轻时的模样。
他将双手小心翼翼打开,见那枚微弱的黄点兀自在双掌见悠悠荡荡,随即、却见那黄点逐渐变大,变白,刹那间盖过黑幕,莫仲卿便在一片炫目的光晕中昏死过去。
每个人的际遇总是在细微间得以改变,这就好比莫仲卿与师妹一个在苑内,一个在苑外的差距。
当莫仲卿悠悠醒来之际,发现自己已然卧在一处精舍的卧榻之上。
而自己的右首是扶床而睡的小师妹莫婉溪,触及她那带着酒窝酣睡的面容,莫仲卿恍若隔世相闻。
终于回来了么?可明知那是幻境,可为什么到现在依然心如刀割?
莫仲卿轻叹一阵、将心中诸多复杂的感情仔细地收敛,跟着右手微微动了动欲待起身,忽觉手中捏着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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