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鸣泽的谜之存在感(2/3)

骨质疏松一个没落全都有，一整天手里的拐杖就没松开过。按说这么个老人早就应该享清福了。可惜张奶奶唯一的儿子死的早，现在一个人过的挺辛苦的。

如今被路明非这么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这么一撞，自己是绝对站不起来了。路明非可是好孩子，虽然拿三好学生什么的奖状都是小学时候人手一张的，但是不妨碍他还是一个三观正常的好孩子。（三观…）而且现在躺在地上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李华大爷小刚奶奶（什么鬼），而是那个从小就对他特别好的张奶奶啊！

路明非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也很忙，他经常吃自己凉掉的饭，都是张奶奶接他去自己家里吃饭睡觉，有时候还会给他买块奶糖。在八九十年代，一个没有多少经济来源的老奶奶能买几块奶糖就挺好了。所以路明非虽然不知道自己爷爷奶奶长什么样，但是绝对知道张奶奶长什么样，连她家的阳台上有几盆花都清清楚楚的。

如今撞倒了张奶奶，路明非除了赶快背她去医院之外就没脑子想别的了。倒是张奶奶摆摆手，捶了捶腰说没事。

自从路明非和叔叔婶婶一起住之后，张奶奶就很少来看他了。后来老家那里拆迁，张奶奶好巧不巧的搬到了叔叔婶婶家楼上，路明非偶尔去看看张奶奶，奈何自己越来越废，每次张奶奶问他成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各种原因之下，他去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明非啊，是明非啊。哎呦，可想死你奶奶了。”张奶奶伸手摸了摸路明非的脑袋瓜子，笑的一脸慈祥，“你不是去上大学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是不是在学校犯错误了啊？”

犯错误？他敢犯错误么，犯个错误就会引起新闻版面震动的学校里，他可没几个胆儿。

“不是，我们学校放个假，我就回来了。过两天就回去。”

“哦哦，明非你是在国外上大学是吧，可真有出息。一来一去很慢吧？以后没啥大事就别回来了，费钱！”

“哦哦!“

“哎，对了，你放假了鸣泽呢？他怎么没放假啊？”每次见面必问的三个问题之一：明非你在这儿，鸣泽怎么没在啊？

他啊，他们学校没放。不过等暑假就回来了。到时候叫他去找您。”路明非笑着说，心里却又惦记起来了，张奶奶见小胖子没几面，怎么就老是惦记着他啊，难不成长得胖存在感也强？

“哦哦哦，好啊好啊，到时候明非你带着鸣泽来啊，奶奶给你们留了好吃的，到时候可不准欺负你弟弟啊。”

欺负他？每次都是谁指使谁啊……小胖子指使他比指使丫鬟奴才顺手多了。真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张奶奶总是要叮嘱他别欺负小胖子。

行了，送到门口就行了。你快去忙你的吧，我看你是要下楼，别耽误事儿。”张奶奶抬手摸摸路明非脑门，张奶奶现在腰弯的厉害，不是他记忆中那个爽快硬朗的奶奶了。路明非低下头，感觉到张奶奶手心里的厚茧和皱纹。

张奶奶也老了啊。时光无情，再美的人也终会满头银发，皱纹压倒脊椎。美丽是最经不起摧残的了。

所以，世界所有最美的相遇都是在你时间最好的时候，那时候时间正好，而你眉眼带笑心里忽然一动，爱情便滋然而生。再强烈的对与错，也抵不过那一刻的绝世姿容。

路明非忽然想起看的一部国产动画，骨精灵躺在剑侠客的怀里用尽力气说的是，真好，你不用看见我满脸皱纹的样子。因为爱，所以想永远给你最美的一面。女为悦己者容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可是时光能摧残人的外表，却无法触碰人的内心。所有说着物是人非，形势所逼的人，都不过是心里少了那一份纯性淡然罢了。

张奶奶虽然年过花甲，可是她笑起来的时候，路明非总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小孩子，端着碗跟在后面笑的傻乎乎的。张奶奶一笑，暖如夕阳啊。

那是他觉得最好的一段时光，因为干净纯真，剔透无暇，美好的好像都不真实。

“哥哥你又抢我糖。”

突如其来的稚嫩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