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战落幕(1/3)
城门洞子阴暗暗的,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凶兽巨口,几位兄弟的人影一闪而没,季布心中焦急不安。他知道,攻城从来不是进了城就算胜利,反复的争夺演化出无数攻防手段,自己这些人遇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比如楚军人数少没有攀爬城墙,所以没遇到滚木擂石金汁一类。同样道理,城门作为重中之重,安置的防卫器械数不胜数,这其中最大的一个陷阱,就是瓮城,两道城墙一隔,前路后门一堵,墙头的军士可以任意射箭放火,简直是神仙难逃。季布的担忧只能深埋胸中,不敢浮于面上,项籍他们全进城了,他得稳定军心以固战局,随时准备接应才行。与那种第一次上战场的心中没底不同,殷通才是真的眼皮直跳,那种心头乱跳的感觉,就像睡梦中猛然惊醒,一阵发凉一阵猛缩,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危险预感,来自哪儿呢?看了一眼城下,小白脸似乎真的脱力了,况且自己躲得很好,应该不受威胁,这种寒毛直竖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嗨呀——!”“起……起来了……别别……过来了……”“过来了,顶上去……一起顶上去……”“一起啊……动手啊……”语言可以传递很多消息,城门丁嘈杂的喊叫,殷通一句都没听懂,那种语气中的恐惧却是感同身受。“发生何事!”“咚——咣啷!”“呀啊——”由于视角问题,城头看不到城门洞中的变故,脑筋一转,知道是有少数敌人进城了,吴长史冒着胆子僭越发令:“堵回去!快用塞门刀车!”“就是塞门刀车……哎呀——”这次不用再问了,一个有些眼熟的狰狞木架赫然飞出,上面还有半截黑衣,一路滑过,青石地面拖出一道殷红,明晃晃的刀尖或折或弯,直直撞向内墙。“咔嚓哗啦……”散架了。本该守着城门的卫士,此时纷纷后退,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唯独在那地上的血迹过处留下一个豁口,像是害怕着什么、忌讳着什么,又像阵型被人凿穿一般。“战死者赏,后退者罚,尔等罔顾军令……”城头的门官还没喊完,他这辈子从没见过的景象映入眼帘,锋利的刀锋、锈迹斑斑的铁刺、杂乱无章的木尖,这不是塞门刀车吗?好像有哪里不对……沉重的守械在前,慢慢露出凶残的全貌,竟是浮于半空?盘龙戟杆由暗及明,钻出城门洞子,重新沐浴了阳光的高大少年,一身金甲熠熠生辉。“他……他挑着的??!!”吴长史看到了,殷通看到了,城墙上的秦军全都看到了,再想此人先前硬抗是十余力士的壮举,众皆恍然。“放箭!射死他,放箭——!”“哈哈哈,来的好!”战场上的事情,那是进一步生退一步死,项籍从没想着再躲回门洞,他将战戟挑着的刀车往前一挡,“咄咄咄”的木头中箭之声不断传来,大踏着步伐直接往前奔去。小黑脸卫涵自从遭遇了生死之境,再出手带上几分景寥风韵,仗着兵器轻便,双刀连舞身型急窜,竟是被他率先冲进敌阵,闪躲腾挪之间刀花连绽,一时无人可以奈何。“哼,跟他爹一样会算计,转念便知近身搏杀使得秦人弩箭投鼠忌器。”左砍右劈腾出喘息之机,卫涵反唇回道:“战场上算计,那也是好本事,都跟你一样只会送死,高兴的只是敌人吧?”景寥不回,倒是脸色更寒,长矛连刺闪出残影,站在逐渐瘫软的秦人中间,扫了卫涵一眼。只剩项籍有点郁闷了,他那战戟通体精钢所制,秦军与之交战,那是擦着即伤挨着就亡。几杆兵戈同时伸上想要架住,照样落得折兵身死的下场,久而久之,没人愿意围攻这位最显眼的高大悍将。再加上盘龙戟发生点“异变”,头挑刀车更显凶恶,挥舞起来,有锤子般的呼呼之风、有刀剑破空的嗤嗤之声,还有不知道什么嘁里咔嚓的动静……总而言之,那是听上丧胆,看一眼折寿,谁特么敢跟这位交手啊!项籍进一步,秦人退三步。闹到最后,他只有一边抵挡秦人箭矢,一边生闷气……近距离的看过这些人战力,殷通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现在跑还来得及!脑袋一甩,不由嘲笑自己:跑?这可是一座城池,耗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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