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李贞案(1)(2/3)
找了个住处,安排她暂时住了。”“那你审她了没有?”张昭华就道:“这王氏能敲上登闻鼓,背后一定有人帮她,你怎么不问问?”
高炽不说话,张昭华就紧挨着他坐了,道:“前几天你刚刚下了一道谕令,说要平决冤狱,今天就有人来告状,时机可是不同寻常啊。何况,这案子牵涉了陈瑛,可要慎重啊。”
高炽就“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为什么牵涉陈瑛,就要慎重呢?”
“你在这儿装什么糊涂,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张昭华道:“陈瑛是父皇信重的人,这个事情,明显是有人挑拨咱们东宫和陈瑛对立起来。”
“所以这是你对这事件的定性,”高炽道:“你有没有想过,这的确是冤案,陈瑛的确是诬告呢?”
“冤案是不错,王氏敢敲登闻鼓,差不多就是冤案了,”张昭华道:“但是这冤案,可没有死人啊。王氏本可以诉本地应天衙门,应天府可以受理此案,并督促刑部复核这案子,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反而敲了鼓,有意思的是这平日里防护森严的鼓,居然还真被她敲动了——”
登闻鼓一响,太子就要亲自受理案子,因为他刚刚下达了裁决冤狱的谕令,所以一定会十分重视,这个案子就成功做大了。张昭华对案子本身不感兴趣,她关心的是幕后主使,因为这个人似乎也摸准了高炽的脉,知道高炽对陈瑛是憎恨的。
陈瑛本质是个酷吏,他竭力追治建文遗臣,而且对一切违背皇帝意愿之人进行监察揭发,这是皇帝的需要,这其中的冤案不知道有多少,每当皇帝想要一个人死,那陈瑛就会对他施与一个罪名——这让高炽感到失望和悲叹,他不敢也不能憎恨皇帝,却对陈瑛是恨之入骨。
张昭华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感到高炽可能会以此为契机,想要治罪陈瑛——但是这是何其可笑且单纯的想法。
果然高炽就道:“如果这案子真有幕后主使,我倒要感谢他。我已经决定了,三日之后廷审此案,六部九卿,全都到场。”
“那这就是幕后主使想要看到的了!”张昭华大声道:“你和陈瑛对立起来,陈瑛不反对你的!你却要把他逼到另一个阵营去,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的处境,咱们已经是如淌冰河步履维艰了!你却还要给自己平添一个敌人!你就算是赢了,也失了圣心,还不是输得一败涂地!”
高炽站了起来,用了一种张昭华前所未见的语气道:“虽说储君应以养德为本,但有些事情,就是要知其不可为而为。当年打出靖难的旗号,说奸党横行,说是昏君无道,那好,大家一起豁出命去,将建文推翻了,现在的永乐朝,没有太监乱政,父皇雄才大略,英明神武,现在总该说是上下一心,共图大业了吧?这八年的时间,也该是河清海晏国用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了吧?”
“但是没有!”高炽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反而更差了!奸邪没有辟易,百姓更加穷困,因为营北京、下西洋,已经耗资巨万,而这些费用,全都加在了百姓头上!水旱民饥,饿殍遍野,而有司征赋更急,连应天周围,都有骸骨而无人收埋!”
“一天收到的二百七十份奏疏之中,只有三份,说的是水旱民情,”高炽道:“其他都是在称颂北征,阿谀下西洋的盛举!一片颂词之中,哪里能看得到一点真言实话!便是说了实话,怕也要被人觉得,是不识时务!”
“没有一个人,”高炽道:“包括夏元吉在内的那些悉心应付着日益穷蹙的困境的户部官员们,去批评这一系列好大喜功的举措——他们为什么不能够如实地向皇上反应这个国家的财政和民情,为什么不去劝阻皇上不顾国家财力的做法,为什么不敢上疏,为什么要逢君之恶?”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张昭华问得呆住了,却听他道:“因为他们在斗争,在排陷,在内耗,无所不用其极!国家已是危机重重,朝廷中的大臣们,不是看不到,不是不想作为,只是大环境就是你争我斗,谁敢心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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