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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站着数十个天剑门精英弟子,他们或坐或立,或聊天,或修行,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有些甚至稚气未脱。他们这样年轻,还根本无法独当一年,若他这个领队师叔走了,一旦他们遇到危险,又该如何解决。
想到这里,顾南渊顿住了。
他看了看长安,又看了看天剑门众弟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收回了飞剑。也许,对旁人来说,这会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选择。可对顾南渊来说,不管师妹如何重要,在天剑门的未来面前,一切都可以舍弃。
顾南渊负手走上甲板,加固了一下封印,随后如一柄标枪,挺立在船头。
可还不等他站上多久,眼尾突然扫见江无涯的身影。他蹑手蹑脚地跑到长安身边,偷偷看了看四周,见无一人注意到这里,赶忙抱起长安,向船舷跑去。
他将飞剑抛出船外,纵身跃上,动作流畅而一气呵成,全船众弟子,竟无一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可待御剑而行,他却突然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顾南渊沉着脸,喝道:“你要干什么!”
“哼,会天剑门求九长老救命。”江无涯硬生生地顶撞回去,末了还不解气地补上一句:“你不肯救她,我自己来,长安有你这样的师兄,真是可悲!”
说完就要离开,却被顾南渊拽了回来。
他面色阴沉,几乎要滴出水来:“你怎的就会胡闹,天剑门数十弟子在此,我怎能丢下他们不管!还有你,你师父托我照顾你,我若让你先行一步,岂不是违我承诺!”
“我会跟我师傅说的,不碍你名声!你给我让开,若不让开,你别怪我不尊重你。”
江无涯被逼着退回了船舷。
一踏上实地,他立刻召回飞剑,摆出起手式。
顾南渊看着他的动作,眉目沉得更甚,可到底也没对他怎样,只劈手过去,夺过他的飞剑,将他禁锢在原地。
“对师门长辈不敬是为大罪,我念你初犯,且有缘由,便不与你计较,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等回了门派,我自会放你离开。”
这一出起得快,结束得也快。
江无涯到底不是顾南渊的对手,被他轻轻松松封了五感,定了身形,除了盘膝坐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
而顾南渊呢,他以雷霆手段制止了事端,并没有很快回到船头卫护,而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长安。不管江无涯的话是无心,还是有意,总还是在他心头留下了痕迹。
就像酷烈的冬风一吹,即便没有霜冻冰结,也足以让人凉到了骨头。
“师妹,你怪我吗?”顾南渊无声默念,把长安扶起坐正:“可就算你怪我,那也没有办法。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为了你,抛下它。”
说完这句话,顾南渊就挺直背脊,走上船头。
他面目肃然,有悲悯却无悔意,不管怎样,他走得是自己的道,坚持得是自己的原则,不管世人会怎样诟病他,他做的是他认为对的事,不伤天和,不造恶果。
自江无涯一事之后,便再无人与顾南渊对着干。
他们一路疾驰,仅仅六天,就回到了天剑门。既已成功护送众人回门,顾南渊便再也没有牵绊,他迅速放江无涯自由,然后抱起长安,上第九峰求医。
天剑门第九峰,聚集着一群以医入道的修士。他们虽修为不足,可在医道上的造诣,却令人望尘莫及。而其上九长老,更是以医术名扬天下,世人若有难解之症状,毁命之伤,皆会到天剑门求他援手。
并且,与那些自命清高的医师不同。
九长老不仅医术高明,性情也是纯善之极,他对天下人一视同仁,除却罪大恶极之人,皆愿意全心救治。
这不,当顾南渊带着师妹上门,还未开口说话,九长老就引着他入了内堂。
九长老指挥着顾南渊把人放平,也不多说什么客套话,立刻投入状态,替长安诊脉。这一诊便是一盏茶的时刻,其间顾南渊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惊扰了九长老救治。
“九师叔,长安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挨到九长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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