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尘埃落定(2/4)

一边剪一边道，“你若是园丁，看着满院子杂乱丛生的枝叶，你会将这些植株的根都拔了？”/p

“自然不会，长得乱了就修剪好了，为何要连根拔起？”话刚说完，柳昭就明白柳佘表达的意思，“父亲的意思——阿姐只是想敲打，好比修剪杂乱的枝丫，并无一网打尽的意思？”/p

柳佘直起上身，瞧着这片篱笆圈起来的花儿出神片刻。/p

“一网打尽？她也许有这个念头，但不可能是现在。”柳佘笑道，“一则时机不成熟，二则那些灌木根深叶茂，你阿姐手中只是一把小剪刀，还不能一次性将它们全部剪除了……倒不如慢慢修着，若是能将它们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最好。若是不能，等羽翼渐丰再拔了。”/p

柳昭听后浑身一寒，再一次明白自己和这两个戏精差了几个段位。/p

“做事不可急功近利，缓缓图之才是正道，你阿姐深谙此道。外头那些蠢货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你也多学着点，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柳佘感慨着道，“外人都说你阿姐武艺群，横扫千军万马，殊不知攻城只是下计，攻心才是上策。空有一身蛮力的人并不可怕，顶天了只是一把能利用的杀人刀，可怕的是你阿姐这种武力强大还擅长诛杀人心的，惹不得。”/p

柳昭点头，“此次继母与柳氏也是如此？”/p

“岂止是柳氏与你继母，另外那几家也是她诛杀的对象。”/p

柳昭听了却很迷惑，看得柳佘有些气。/p

这个儿子本来挺聪明的，偏偏藏拙又扮猪吃老虎，如今真成了猪，脑子让人捉急。/p

柳佘给他细细分析了一遍，柳昭这才彻底明白姜芃姬布下的整个局。/p

同时他也明白是继母、柳佘背叛在前还是姜芃姬诛心在前。/p

柳佘感慨道，“你也是难得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保持本心不动，她不会动你。”/p

“若移了本心呢？”/p

“那下一个诛心的对象就是你了。”/p

饶是如此，柳昭还是感觉有点儿胆寒。/p

“阿姐不会对柳佘以及其他几家斩草除根，那么对继母会如何？”/p

柳佘平静道，“你口中的继母是为父的继室，你阿姐改名换姓也不可能越过为父亲手弑杀继母。多半是闹翻了，让你继母安安分分当‘柳佘夫人’。若她还不肯安分，你阿姐说不定会让为父与她和离，摘了她‘柳佘夫人’的身份。没了继母这层身份，要杀要刮还不简单？”/p

不得不说，柳佘对姜芃姬的判断很精准。/p

不管外界如何反对、如何嘲讽，姜芃姬还是固执地改了名换了姓。/p

外人反对再狠也不管用，人家生父柳佘都没有站出来反对女儿的行为，外人又能如何？/p

她宣布这个消息不久，被暂时幽禁的古蓁受不住了，非要亲自见见姜芃姬。/p

古蓁不是来认错的，她是来狡辩的。/p

姜芃姬百忙之中抽空去见她，顺便敲打一二，免得古蓁作死踩到她的底线。/p

看在聂洵和孟恒的面子上，姜芃姬还不想真把古蓁如何了。/p

“当初说好的，缘何如今又食言而肥？”/p

古蓁被幽禁这几日，除去了绫罗绸缎，鬓也没了珠钗宝石，瞧着很素净很憔悴。/p

姜芃姬连眼皮都懒得翻，她道，“食言而肥的人可不是我。”/p

古蓁气得铁青了脸，“不是你，那是谁将我关在这里？我还是你继母，你的亲姨娘！”/p

“你我心知肚明，你什么都不是！”姜芃姬冷笑，“我当初允诺你——只要你替我隐瞒着，我便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试问，我这些年给你的还少了？你每年花销万余贯，我军费短缺也没短缺了你，仁至义尽了！你又是如何对我？那几个柳氏的小兔崽子究竟是什么身份？”/p

古蓁面色毫不慌乱，她狡辩道，“恒儿和洵儿自小就与我分离，现在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妻儿，与我这个母亲并不亲近。你父亲又常年独居一处，我只是觉得家里冷清，见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