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萧樾(2/3)
了。”粗粗有二十多个人,最早的那人是今上还未登基前就在别国布置下的眼线。“这些人中有些或不可尽用,你要自行判断。”皇上显得有些疲累,恹恹靠着软枕,“朕乏了,让太子下朝后不用过来请安了。”
“是,儿臣明白。”洳是扶了皇上躺下,见皇上昏昏睡去,这才转身走出了两仪殿。
洳是走在通往崇政殿的夹道上,两旁种了高大的梧桐树,初晴日光透过层叠的深浓碧叶匀匀筛落,青纹地砖上光影斑驳,她一步一步慢慢走着,踩着那浮动明灭的影子,像是踏过无数个晨昏日落。
走至半途,便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人迎面走来,金冠黄袍,衣袂当风,神采飞扬耀目,正是代天子执政的皇太子,他身后一众侍者垂目敛息静静跟随。
洳是笑盈盈的上前拜礼,“臣妹见过皇兄。”
凤如斐忙扶她双手将她拉起来,目光含笑将她上下打量,见她不施脂粉,不着珠簪,不由揶揄道,“你宫中是缺少胭脂花粉吗?怎么老是不瞧你用?”
洳是一手摸摸了脸,婉转笑嗔,“皇兄这是在嫌弃臣妹了?”云鬓雾髻,皓颈修项的女子,一颦一动间自然风韵独成。
“怎能呢。”如斐握了她的手紧紧扣在掌心,笑说,“我家洳是美貌天成,自然不用胭脂妆点,也是倾国倾城的。”
洳是倚在他的身侧,一手轻轻挽住他,朝他做了个鬼脸,“皇兄就会逗我开心。”她双手抱住他的臂膀,几乎将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懒洋洋的靠着,由他拖着她前行。
“哎,你这丫头越来越重了。”凤如斐笑谑道,一指曲起,轻轻弹在她的脑门上。
“哼。”她不管不顾的赖着他,彷佛还是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
凤如斐只是笑,眼底温柔如水荡漾。
漫步行至凝桦宫前,那一片幽篁,菁翠色常年不衰,遥遥望去的一片绿色,幽邃宁静。
“父皇的病,可还有万千之幸?”洳是和如斐两人走在青阶石路上,身后侍从远在十步开外跟随。她一句话低声问出,让如斐猝然变了脸色。
见他不答,洳是侧眸望住他,袖底下相握的五指被她用力扣住。
他声音喑哑,缓缓说道:“长则一年半载,短则……二三月。”
一年半载……便是皇上的天幸了。洳是低下头不再说话,两人并肩而行,俱是默然,那条经常走的路,今日却好似无边漫长。
两人在凝桦宫中小坐了片刻,宫娥才沏上香茶,东宫就有人来传话,朝中要员有事要直禀太子。如斐本还想陪着她用了午膳才走,这下不得不掐了念头。
洳是在宫门前目送太子离开,直到他的身影远去不见,她这才慢步踱回宫中。
重桦宫在规制上有三殿六阁,其中朝曦殿、凰鸣殿、凤影殿是太.祖皇帝自敬睿敏皇后薨逝后,发数千工匠耗时七年而筑成,其繁奢精巧堪称冠绝当世。
只是这三座宫室自落成之后,便无人迁入过,三百多年来,只除却一人。
她走上层层玉阶叠起的朝曦殿,风拂吹起宫纱垂幔,珠帘唆响碰动出悦耳声音。这辉煌宫殿,明珠悬缀,日夜香椒焚绕,隐约间还似乎留有那旧主的迷离气息。
她挑起云霞轻雾似的纱幔,转身走入内殿,漆花木雕的宫窗下有一张棋案,案上黑白子纵横错落,局已至末。她一手敛袖,微倾过身子,推开了案后长窗,要说高入霄汉的朝曦殿最美的景致便在这排长窗之外,遥对太掖池一碧千顷,日升暮落,天边霞彩映照池面,粼粼波光中也似融了红彤。
恍惚出神的看了半晌,她目光终于幽幽垂下,落在身前棋案上,黑子棋盒旁还放着一小盒胭脂,不曾被人挪动过,金玉玛瑙的锦盒有人每日擦拭,光彩色依旧鲜明夺目。那已然成局的棋面并无暗藏过多机锋,黑白两子直白的对冲厮杀几乎不留余地,却在最终快要决出胜负的时候,黑白同时戛然而止。照她看来,黑子应该能胜在半目之间,只是这胜也是惨胜。
凤阳女帝棋艺精湛,著有多本棋谱艺书传世,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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