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尚书议案(1/2)
此时此刻最应该悲伤的人心花怒放,而最应该安心的人反而愁容满面。
正如李漠、严恒、刘弘,正如赵婉,正如所有对李浈身份并不知情且关心他的那些人。
李承业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无疑李德裕的处理方式是最为明智的,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无论陛下出于什么缘由迟迟不来认这个儿子,但并不代表他会彻底撒手不管,更何况这一次还是一桩无法翻案的死罪。
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个安稳觉了,李承业此时半倚在床榻之上闭目沉思,虽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虽然李德裕已经呈报朝廷,但李承业的心中仍感到有一些不安,无法言语的不安。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种不安来自何处,但却无法让人忽视这种不安的存在。
几天的功夫,李承业显得苍老了许多,此时微微闭着双目在心中仔细梳理着此事的前因后果,对此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李浈对他来说不仅仅是皇长子,在这十一年的时间里,李承业早已将李浈视作己出。
忽然,李承业猛地睁开双眼,身上竟在这一瞬间冷汗淋漓。
“来人,备马!”李承业说话的声音竟都有些颤抖。
......
醉月招。
程伶儿一脸愁容地望着窗外,几案上的陶壶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散发过茶汤的香气了,手边的参汤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自从李浈入狱之后,她的心就再没有平静过。
“再怎么说,饭也还是要吃的,少郎君吉人天相,而且王婆不是说了么,李府尹已经处理好此事,让娘子无需多虑!”
程伶儿闻言接过参汤,但脸上依旧是一副愁容:“希望如你所言吧!”
......
长安,安仁坊,白府。
一名已过天命之年身着绯色官服的老者静静地负手伫立在窗前,脸色稍显苍白,一封信笺在其手中微微颤抖,只有腰间的金鱼袋静静地贴在身侧。
此人便是白敏中,字用晦,宣宗继位后其以兵部侍郎加同平章事衔入相,且身兼刑部侍郎,中书舍人之职,可谓备受恩宠。
许久,白敏中缓缓转过身子走至几案跟前,几案上是一封上呈尚书省的奏疏。
信和奏疏来自同一个地方,江陵府,不同的是这信是私信,而这奏疏却是公务。
白敏中伸手拿起奏疏,而后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怒生骂道:“李文饶欺我太甚!”
正在此时,在一旁候着的府中总管开口说道:“这李承业在李德裕手下做事,李德裕自然有心偏袒,不过此举也于事无补,这样的罪名即便陛下亲自决断也难逃一死!不过是让那竖子多苟活几日罢了,郎君又何必动怒!”
“哼!他李文饶奏请三司会审,那老夫便遂了他的愿,明日老夫便到尚书省走一遭,不过长安却是不必来了,着三司使前往江陵府审理足矣!”
“那这份奏疏......”总管欲言又止。
白敏中冷冷说道:“这本就是老夫职责之内,况且此案证据确凿,便无需劳烦陛下了!”
......
翌日,尚书省都堂。
几名绯袍官员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一封奏疏,脸上皆是一副愁苦之状,在其上首则是一名身着紫色官服的老者,脸上表情与众人无异,只是多了一些无奈。
而这紫袍官员便是郑肃,字义敬,在李德裕执政时擢升其为尚书右仆射,所以对李德裕心怀感激的他自然有些不知所措。
“诸公,此事当如何处置?”郑肃终于开口问道。
其中一名绯袍官员闻言想了想道:“这刘叔长乃是白相妹婿,前些日子白相还与陛下提起过此人,建议升任户部侍郎,陛下也允了,不料敕命还未发出便生出这种事端来!”
“嗯,这嫌犯二人一为李子允之子,二为其侍卫,但此案证据确凿,断无翻案之理,既然如此不如就依白相之言,派三司使前去审理便是了!”另一名官员说道。
郑肃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文饶公奏请三法司会审,若......”
“义敬公且听下官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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