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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的露水差不多够了,景初适时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来,灿烂得晃眼。就在转身折返之时,舒忘骤然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唇角勾着笑:“这么早就出来取露水,小师妹倒是挺勤快的,不过,这林子里可是有野兽出没,小师妹手无寸铁之力,胆子倒是不小。”
林子里有没有野兽,景初不知道,但他心知,这幕戏,司红袖在这儿见到薛行远,先是以为他是鬼怪,内心惶惶,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直到薛行远话音落下,她才渐渐确定是薛师兄,而后缓缓舒了口气,露出羞恼和怒意来。
只是每一次拍摄过程中,前面进展都非常顺利,一到舒忘饰演的薛行远出场就开始出状况。
见到舒忘眸带戏谑的笑意,留在唇畔的痞笑,恍惚间与他昨日寂寥的神色重叠在一起,景初不是出戏就是闪神,下意识的惊慌倒是能跟上,唯独回头反应过来的羞恼和怒意完全跟不上来。准确来说,想到在果断拒绝舒忘之后,还要在他面前表现出那种含羞带怯的神色来,景初就各种不适。
舒忘对待演员这份工作称得上兢兢业业,而正是他这份敬业精神以及入木三分的表演,令景初在这场戏彻底败北。
一个人吃了多次ng,心里越发焦躁起来,景初的心绪几乎都写在了脸上,舒忘看得真切,几次见他神色不对便主动先露出了破绽。
身为演员,最苦逼的事莫过于三伏酷暑拍摄冬天的戏份,以及寒冬腊月里拍夏日戏份,一个热得令人难受一个冷得刺骨。
而这一幕短暂的回忆戏,是薛行远记忆里的司红袖。彼时司红袖刚刚拜入师门,在师命之下每日清晨天微蒙蒙亮就得去山中取晨露。
此时的司红袖身子骨尚不错,相应的服装都是薄衫。只是,临近十二月的巍峨泰山,温度已经非常之寒冷了,之前的戏份司红袖都里三层外三层再加一身厚重狐裘,自是冷不到哪里去。
况且这场戏,沈烨为了拍出天光朦胧的效果,凌晨三四点就让一干人员起来准备了,等到准备好,天色尚暗,林子里的温度比正常更低,颇有些冷清。
从头到尾,景初无限重复着走路,抬手取露水几个简单的动作,一遍一遍的重来,景初感觉手已经冰冷得麻木了,就连身体也感受不到什么暖意。
比起他来,舒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时候的舒忘是偷偷尾随少女的,为了怕她发现特意躲在枝叶茂密的树干上,感受到的寒意比他更甚。
暗淡的天色渐渐开始亮起来,这场戏还未能过,直叫围观人群心生疑惑。
颜嫱偏头看了眼苏哲:“景初这种状态,你不担心?”
“他?”
苏哲与她对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景初的实力,可不止于此。”
“你倒是挺相信他的。”
苏哲无奈摊手,自嘲笑道:“没办法,对戏过程太惨痛……”
可惜,这一回苏哲也看走了眼。
“卡卡卡卡——”
听着沈烨越来越暴躁的魔鬼嗓音,众人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同情的看着片场中央的景初和舒忘,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景初在剧组的表现渐入佳境,最近这阵子拍戏ng次数越来越少,最多几条就过,至于舒大影帝的演技就更不用质疑了。原本以为二人这场戏份顶多两三条就过,没想从暗淡天色一直到浓雾散去,再到日光浮现,二人还未能过。
沈烨因着想让舒忘亲自教育一下景初,预计拍个四五条就让过的。谁知道结局令人大跌眼镜,愣是拍了这么久也没能过。
或许在外人看来,问题大多都出在景初身上,以至于舒忘也跟着跳戏。然而他身为导演,眼力劲比起大多数旁观人群来,更亮一些,看得也更清楚,舒忘几次出错分明就是故意的,趁着休息片刻的功夫,托腮重新看了几场ng的戏,还是看不透舒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心里的疑窦越来越大。
尚不刺眼的日光透过层层云海和缭绕雾气洒落在林子里,眼见天色越来越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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