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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的称誉,足以让李江从一个人人瞧不起的混混,洗白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二是他怀里藏着一枚手镯,是舞阳翁主曾经送给他的。舞阳翁主说他一朝有难,可拿此信物求情。李江一直没有用这个人情,但这个人情,是他最后的□□。
李江不想自己只是一个被官府通缉的混混。
不想成或败,依赖的都是李信。
与官府合作,也许是他命盘重新轮转的开始……人生于世,为什么有的人生而高贵,有的人却命如草芥呢?为什么有的人狂傲无比,还有一众人信任,而有的人小心谨慎,却总是不如人呢?
李江想:我就是想要打败李信!
肖想翁主?
凭他也配!
我自然不像他那样不切实际,我一步步往上爬。而我怀中,藏着翁主的手镯!李信却未必有!
李信自是不知有人嫉恨他到如此地步,不过以他的脾气,就是知道,也多半不在意。他那颗高高昂起的孔雀脑袋,根本不去看他瞧不上的人。和众同伴们说好了接下来的行事,李信便和阿南勾搭着背,出了巷子。
李信问阿南,“我走了这么久,会稽没发生点什么好玩的?”
阿南随口说了几样,最后笑道,“……对了,城西那位先生,现在天天授学。好些苦人家的孩子都去他那里听课了,我听说那人讲的很好,千字文都教了大半了。反正又没代价,这几天啊,如果不是冬天,恐怕去的人更多。”
李信皱眉,想了下他说的是谁。
阿南翻个白眼,提醒,“就是人家刚来,你就说人家是贵人的那个!”阿南怀疑,“阿信你莫不是猜错了?真的贵人,哪里是教书给穷人?”
李信说,“不是贵人,哪里有本事教书?”
阿南一想也对。自古以来,竹简极为贵重,民间也不许私人授课。学问、知识,只流传在贵族社会间。那些人高高在上,瞧不起普通百姓;且觉得百姓愚昧,根本不想让百姓认字。
读书对普通民众来说,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无论是竹简还是绢布,皆不属于他们。那像是贵人们披在身上的华丽袍子,就是脏了破了,也只会烧掉,而不会捐赠给穷人。贵人们学识出众,口若锦绣,百姓们只能羡慕地仰望而已。
然今,出了个奇葩——有位贵族郎君,在会稽城西搭了竹屋,竟放低身段,来教普通百姓认字。
“好像叫江照白,”看李信目中生了兴趣,阿南绞尽脑汁在浆糊脑袋里翻找记忆,“我也去城西听过一次,是挺俊一阿郎,我听他的仆人喊他‘三郎’来着。”
李信摩挲着下巴,有了想法,“有趣。等我闲了,也去听听他授课。”
心想,去会一会这世上的能人,顺便多认识几个字,总是有好处。
……起码,知知没法话里话外、冷嘲热讽地挤兑他。
想到知知,李信想起一物,从怀里珍惜无比地取出一枚用布捂好的玉佩——闻蝉当时那样得意,她送他的玉佩,到底好在哪里?
寒风中,与阿南分开后,李信回过头,望了眼郡守府所在的位置。他抱着这块玉佩,走街串巷,发挥自己对地势的熟悉。一晚上与城中官吏们捉迷藏,一晚上找认得玉佩的人物。
李信回来会稽了!
当晚,会稽郡中与少年明里暗里打过交道的,都得知了少年回来的消息。
官府人员们严正以待,随时准备与那少年一战;躲在各种黑暗角落里的痞子混混们跑了出来,摩拳擦掌,阿信回来了,属于他们的风光日子,又即将回来了!
在会稽这边的官府和地痞中间,彼此知根知底,无人不识得李信。
而曹长史晚上刚搂上美娇娘,就被脸色发白的下属喊了起来——“长史,那李信又回来了。我们害得他的同伴们远走他乡,他会不会是有了依仗,回来找我们报复啊?”
李信劫持舞阳翁主出走徐州的事,他们一众官吏并不得知。毕竟李郡守肯定不会跟他们说,我的侄女被人劫走了。之前会稽搜索人时,官吏们就茫茫然不知道李郡守要找谁。现在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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