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晉江獨家發表(2/3)
夏跟楚煜在医院守着,听粱韵歌说,奶奶从中午睡着后就再也没有醒过,老人家到了胃癌晚期,吃什么吐什么,全靠营养针维持着,医生说,奶奶撑到现在,完全就是个奇迹。公司的事情虽有顾墨言处理,但前阵子实在堆积了太多事,楚煜不得不去公司上班,而何以夏只需要等海华国际投资有限公司的答复就行,大多数时候都留在医院守着奶奶。
奶奶一直昏睡着,她醒着的时间很短,有时候连神智都不清醒,嘴里一直念着“蕴儒”这个名字,蕴儒,是已经过世的爷爷的名字。
奶奶和爷爷的故事,何以夏也听奶奶提起过,他们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刚开始的时候,算不上爱,平日里拌嘴的时候也多,奶奶性子要强,还打过架,最严重的一回,是奶奶怀着楚煜父亲的时候,孩子都快生了,两个人因为一些小事起了争执,动了胎气,生楚景致的时候大出血,孩子算是保住了,奶奶也捡回来一条命,可奶奶却不能再生了,从那以后,爷爷的脾性就收敛了,事事顺着奶奶,两个人也还算恩爱,爷爷也是得了胃癌走的,那时候奶奶才五十来岁,她一个人在回忆里活了近四十年,要不是因为放不下孙儿,估计奶奶早就走了。
有一回,医生刚给奶奶注射完营养针,奶奶就醒了,何以夏坐在床边陪她说话,说着说着就问她,蕴儒爷爷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奶奶抱怨了一阵子后见蕴儒爷爷还不回来,整个人都急坏了,硬是要何以夏推着她去找蕴儒爷爷。
何以夏哭得不行,在奶奶的记忆里,蕴儒爷爷没走,一直都活着。她没辙,只好哄着老人家,推着奶奶出去在花园里转了一圈,直到奶奶的体力透支完,这事儿才算翻了篇。
但这种日子没持续多久奶奶就熬不住了。
奶奶走的那天,是农历五月十二。听楚煜说,蕴儒爷爷也是在那天走的。
农历五月十二的凌晨,奶奶醒了一回,嘴里喊着蕴儒爷爷的名字,一直喊到天亮,喊累了,就又睡过去了。
清晨的时候下了大雨,吃过早饭,奶奶的精神忽然好了,医生说是回光返照,叫家属做好准备,何以夏哭着跟楚煜打电话,楚煜也慌了神,急忙忙的从公司赶过来,没一会儿,楚家人也全部到齐了。
病房里人很多,但却很安静。老人家怕是心里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除了何以夏跟楚煜,奶奶把其他人全部都赶出去了。
奶奶说:“你们两个坐过来。”
何以夏跟楚煜两个人是站着的,听见奶奶的话,两个人走过去,坐到一起,亦是少有的沉默。
奶奶开了口:“奶奶要走了,这一天,我这个老太婆盼了快十四年,我要去找蕴儒了,你们都别难过。”如今看见这两个孩子好好的在一起,她就放心了。
何以夏终归没忍住,哭得不行,楚煜把她搂在怀里,眼底也是一片猩红。
奶奶抬手抹她的眼泪,“我走的时候,想走得安静点,你们都不要哭,我不行了,也不要把我送进抢救室,我不想死在里面,我想回家,你们送我回去。”
奶奶口中的家,不是军区大院,而是她跟蕴儒爷爷住了几十年的小院子。
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心愿,楚煜跟他父亲商量了一阵,楚景致谁老泪纵横,但却不得不点头同意,楚煜去办了出院手续,十一点多的时候才把奶奶接回家。
那座小院子在城中心,前几年旧城改造,把屋子又修葺一新。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天空放了晴,奶奶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她闭着眼,没有说话,奶奶偶尔咧开嘴,笑得灿烂。何以夏知道,奶奶一定是想起了蕴儒爷爷,想起了和蕴儒爷爷有关的事。
在院子里坐了几个小时,奶奶就觉得有些累了,她目光很沉,声音也疲惫,开口唤:“阿煜,我有些累了,想回屋去。”
楚煜应了声,把老人家抱回二楼的屋里,屋子很小,但却很干净,床单被套也是以前的花色,应该有些年代了。
听楚煜说,那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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