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十一月初七(上)(2/3)
,虽然利润诱惑,可如果真要是有了矛盾,只怕双方都不好看。毕竟陈健不是那些只有千八百个银币就像涉足这个行业的人,和他站在一起的也不是三五个人而是一大群人。
然而他们的退让没有让陈健和商社的人保持体面,而是不顾颜面和以往的潜藏规矩,将手伸到了那些以往被棉纺行会垄断的棉花种植地。
双方都有武器,没有动手,而商社的这群人更是无赖之极无耻之尤,完全置行会规矩为无物,当天就把皮棉的价格提升了百分之三,号称敞开量收购,如果没有时间轧花就直接收购籽棉,只加收一部分的加工费。
这在棉纺行会的人看来简直是无法无天,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在开始收购之前,牙行、中间商、轧花作坊、投机商等一起碰个面,商定出今年的收购价,分掉这块蛋糕,赚上一笔。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谁也不敢违背了规矩,谁违背的规矩就会家破人亡,叫你在闽城站不住脚。
可今年一切的规矩都被打乱了,这算是彻底与棉纺行会为敌,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胜利者只有一个,胜了,就可以通吃,以后永远通吃。输了,不敢说一无所有,但以后再也不敢涉足这一行业。
在棉纺行会的人看来,陈健这简直是以卵击石。
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与棉纺行会有直接关系的各种人的生存,这也是一个筹码,在他们看来陈健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真逼到那一步,行会宣布同盟歇业,把责任全都推倒陈健身上,那些家庭作坊的织工纱工才不会管这个什么商社做了多少好事,会把怒火宣泄过来,砸个粉碎。
而官面上……又怎么敢让闽城乱起来呢?
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在这之前这比到嘴的钱还是要赚的,可是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棉纺行会内部有盘根错节还是议事制度,论起效率实在比不过一个人说的算的商社和以让更多人过得更好为宣言的狂热年轻人。
……
同样是这一天,湖霖和墨党的同情者、一些闽城的开明名流们一起,高举着许多人签名的请愿书,前往郡议事会,请求议事会召开特别会议,以通过这个并不过分的提案。
墨党已经开始把爪牙伸到了当局没有伸到的地方,开始慢慢侵蚀,但还没有触动到核心利益,并不会立刻招致强烈的反对,毕竟还是站在舆论道德的制高点。
这是闽郡的各种官僚们从没有遇到的情况,他们还不知道如何处理,从前就算有闹事的也没有组织在背后暗中支持。
以往的经验仿佛在这一刻失效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这种无助无奈的感觉不是从这一天开始的,而是从兰花风潮碎裂的时候就已经出现,那一次的应对简直就是一场闹剧,不得体而又事件频发,甚至差点酿出了大规模的骚乱。
反应缓慢、不知所措、推脱责任、寻找替罪羊却找不到……这些问题就像是一个鲜红的耳光,牢牢地印在了闽城官员的脸上。
之前的风潮惊动了上面,也因为闽城的传说太多,更高一层的中枢机构已经派下来人前往闽郡考察,不干涉闽郡的正常政务处理,只是作为观察者。
旧时代的那些经验指导不了新的时代,面对着被煽动起来的数百人提交的请愿书,闽城已经乱的没有时间去管那些棉纺行会大商人的哀嚎,只能先尽力把这件事处理好。
“商人的事,交给你们商人,难不成我们还要出台法令,规定棉花只能卖给你们?”
被这件事搅的焦头烂额的闽郡事物官们回应着棉纺行会的请求,看着湖霖等人递交上的请愿书,头大如斗。
议事会里有三分之一的官员指派名额,能不能通过大部分要看官方的态度。
然而那些煤矿主,怎么可能答应这些请求?
偏向这张请愿书,闽郡就要乱掉,那么多靠煤生存的行业,谁能担负起这个责任?烧陶、缫丝、染色、冶铁、锻打、船锚、日用……这几乎涉及到了闽城的各行各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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