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里还是有历史的(2/3)
礼节有度,能进这庭院的都不是看马的人有资格鄙视的。进去后问了姓名,自有人安排,一溜小方桌,地上一个蒲团,各自跪坐在地,虽不说是钟鸣鼎食,却也有人吹奏乐曲。
陈健被安排在很靠后的位置,跪坐下来,前面的方桌上一双银箸,酒壶瓷盏儿,各色餐食。
逡巡一圈,里面还是有不少认得的,但是交往都不深,有男有女,并没有太多的约束。
每个人之间间隔两尺,个人一桌,烛台摇曳,无需剪烛,昂贵的玻璃窗外天色已暗,风声偶起如枭。
过得片刻,一中年人从后面走出,正是之前那幕戏的作家,孙湛、孙义仍。
众人便都站起,恭贺了一番。
“义仍先生这一出戏大获成功,只怕不日也将会在都城流传,又有一幕天下皆知的戏剧了。”
“义仍先生安坐。”
……
一阵恭维之后,便坐了左席,除了他之外都是年轻人,也就不必虚让推辞。
陈健抬头看了看,这人三十多岁,面露笑容,一抹长髯微动。
众人敬了杯酒,陈健也有学有样,片刻间丝竹之音渐起,声音渐淡,若有若无,只是为了掩盖外面的风声。
这是正宴,正宴之后自有小宴,彼此交流,只不过正宴是需要一个主角的,主角自然就是坐在左首之人。小宴便宽松的多,各自聚成小圈子闲聊讨论,彼此认识攀谈,先问爹妈祖父母,拉拉关系,介绍一番。
陈健看着四周,琢磨着官商勾结或是找人支持的讨论,回忆着这些半生不熟的人哪个对自己有用,到时候难免要拉下脸来巴结一番。
这时,一个陈健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正是前几日和自己掐架的石磊。
“诸位,义仍先生这一幕戏,当真是雅俗共赏。俗人只看其中欢笑悲愁,咱们却看出其中用典之多、丝弦之韵、节奏之合。今日既是恭贺义仍先生,不妨大家便说说其中的好处,我呢就先抛砖引玉。”
“义仍先生这一幕戏,第三节之初,便化用了当年卫僖侯与重臣的交谈,那是华历二三七年,其时卫侯……”
他说了一番,众人等他说完也都喝了声彩,自有下一个人接下去,或是用赞诗或是用典故,再不济地也评论一番其中好坏。
陈健听得迷迷糊糊,唯独能够听懂的就是卫僖侯这三个字,他当然不认识,那时候自己都死了百十年了,不过光从这个谥号上就能看出来这厮不是什么好鸟。
前世瞎学弄出了一套谥号规定,他又记不得许多,只好自己编造各种,反正这个僖字不是什么好谥。当然这玩意也不准有时候也是专门为了恶心人的:比如真正历史中辫子军复辟的张勋,那谥号竟然用的和砍杀金鞑的岳鹏举一样的忠武,这其中只怕就是为了专门恶心人的。
只可惜除了这个谥号之外,陈健对他们说的东西一点都听不懂,五百年总有些典故的,问题是对他而言这些典故一片空白,很多丝弦鼓乐的赞美也是他根本不懂的。
年轻人们各自称赞了一番,孙湛捋着胡须面带微笑,很是满意,偶尔说的一些隐晦的少见的典故,孙湛还会暂一句这年轻人博闻强识之类。
很快轮到了张玄,张玄懵懂懂地站起来,憋了半天只说道:“我觉得……挺好看的。”
这几个字说完,整个厅堂中轰然大笑,几个女孩子笑的前仰后合。
张玄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面如猪肝,火辣辣地。他家富了不过一代,很多东西那是需要从小培养的,虽然他学习不错,但那是算术统计之类的法子,平日的空闲时间也没怎么用在丰富自己的学识上,此时闹出了个大笑话。
众人笑声中,孙湛作为主客只好出来解围,笑道:“年轻人说的不错,写戏之人,当然是以好看为上。若是不好看,那典故再多、丝弦再美,终究还是落了下成……”
张玄红着脸坐下去,只恨不得地上有缝以便自己钻进去,恶狠狠地看了远处的石磊一眼,心中懊悔不已,他这才明白打人哪里非要用拳头呢?
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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