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玖叁】前尘新始(四)(3/4)
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再无人可欺你辱你。”谢鸣柳脸色骤变:“惠王爷您什么意思?您不是和公子约好,皇位还给他,这个女人给你吗?”
萧翎轻轻笑了一下,病骨支离的身躯再无掩饰,从容笔挺地站在那:“你真的以为云宿是皇室之后吗?”
秦慢怔忪地看着他们二人,她早就该知道萧翎和云宿这两人之间必出问题,同样骄傲的两个男人怎会轻易臣服向另一个人,都是韬光养晦多年,就等着今日这一战。没有人会选择退缩,也没有人会将皇位拱手相让。
一条条盘算快如闪电地从她脑中飞过,她能想到的雍阙也能想到,这是一场双方的局中局,谁胜谁负还真无法断定。
而她,她看着萧翎身后的亲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是无可奈何。
萧翎一步步走向她,缓缓伸出了手,那一刻秦慢看到了他嘴角的微笑……
秦慢也伸出了手,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钳住了他的手腕,袖中长簪出手,抵住他颈上血脉,一点红晕顿时从针尖般的伤口溢出:“惠王爷对不住了。”
萧翎苦笑了下:“你还真是心狠得毫不犹豫。”
谢鸣柳怔了一怔,忽然妩媚地笑了起来,带着丝丝冷意:“好,果然好得很。他既然临时反水欲陷公子于不义,那你便杀了他吧,也省得到时候公子费劲周折回头还被这个小人捅一刀。”
萧翎淡淡道:“女人总是莫名得天真,如果我死了,你以为云宿一人就凭那些个江湖草莽便能登上大宝?就算今夜趁皇帝不被,攻破了皇城,但是马上西北两州回援的大军杀到城下,没有我惠州的兵马,云宿他拿什么来守城。到时候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裳,把辛苦挣来的皇位送给别人。”
谢鸣柳霎时脸色铁青,死咬银牙:“你……”
萧翎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何况你我都以为是猎手,又怎知身后岂没有黄雀。”
“还是王爷看得通透。”僵持不下时,第三人的声音杀入其中,哒哒的马蹄声不急不慢地奔到,立在马上的人蟒袍玉带,人若春风拂面地朗朗笑道,“有劳谢嫔娘娘和王爷将内人从宫中接出,在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当涌泉相报。”
“……”谢鸣柳微微一趔趄,见了鬼般看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男子,“雍阙……”她看看萧翎又看看姗姗来迟的雍阙,颤声道,“你们才是合谋?!”
“谢嫔娘娘何必如此惊讶,做人做事如不留后路与自掘坟墓何异?”雍阙翩然下马,如画的眉目流向秦慢一扫,“娘娘若真是个聪明人就该领悟到王爷的话,云宿等人无疑是以卵击石,而您身份尚未暴露,日后荣华富贵也是指日可待,这其中得失难道还掂量不轻吗?”
雍阙的话像一重巨浪,冲得谢鸣柳失魂落魄,腿一软靠在背后的抱柱上,突然她捂住脸失声痛哭:“公子……”
雍阙遗憾又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转向萧翎:“多谢王爷替在下拖延了时间,眼下时局紧迫王爷还是把内人交还给在下,至于是带兵勤王还是与云宿联手,我保证过锦衣卫与东厂的人绝不干预。”
萧翎垂下眼睑,温声道:“雍厂臣也看到了,是我受制于尊夫人,这交还二字可担待不起。”
簪子落在了地上,秦慢慢吞吞地从萧翎身后走出,她的手仍在止不住地颤抖,她带着哭腔地喊了声:“雍阙。”
雍阙立在漫天的火光之下,微显细长的眼角挑起个似有还无的笑容,他伸出了手:“慢慢,我们回家了。”
萧翎看着绝尘而去的骏马,伫立了片刻他弯下腰捡起那个鸾首簪。这个簪子她一直以为是她娘传给她的,其实那是惠王府和云家定亲那天他亲自交到未来岳母手上的。簪子是千年辟纯木所制,可做防身利器也可做解毒的药引。
她也不知道簪头雕着的是凤首而非鸾首,因为幼年童言无忌时曾许诺过要给她天下无双的婚礼与地位,这样才对得起她的身份。
可是时间过得太久,久到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忘记了曾经的种种,就像云宿一样。可当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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