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竟无语凝噎(2/3)
经生出了细白的蛆虫。大大小小的蛆虫漫无目的地爬行在早已腐败的伤口之中,随心所欲地翻滚蠕动,鼓动得伤口也是一阵一阵地蠕动。一些没有占据到好位置的蛆虫不断被同类挤下,粟赫王脚下竟是已经积了一片蠕动着的白色。一旁随行的几个狱卒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都被这场景恶心得一边呕吐,一边转身跑出了牢房,竟是连向卫昫行礼也顾不上了。就连平日里最为镇定的卫昫见了这般场景,也是忍不住作呕,不舒服地皱了皱青山一般英气的眉毛。卫昫背过脸去,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番被粟赫王恶心到了的心情后,侧头满是关切地看看身边目光炯炯地盯着半死不活的粟赫王的沐修槿,担心她会坚持不住昏厥过去。毕竟,这样血腥的场景就连他这般的七尺男儿看了,都难免心中不舒服,又何况是像她这样自幼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呢?说老实话,他后悔了,他后悔一意孤行地非要带沐修槿来看粟赫王了。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赫赫有名的粟赫王会被人折磨到这般地步。简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般凄惨的场景,他一个与粟赫王毫无关系的外人见了都于心不忍,更何况是沐修槿这个与之血脉相连的人呢?卫昫叹了口气,不想再让沐修槿看下去,伸手想拉着她回去。可没想到,这一拉竟是拉空了。沐修槿躲过卫昫的手,提着长长的裙裾一步步走下台阶。那颗在路上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只是她的这个落地,并非是安稳地放心,而是寂灭。心如死灰一般的寂灭,万事成空一般的寂灭。心中原本残存的一点点希望,彻底地破灭了,一颗心也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是麻木,行尸走肉一般的麻木。她就像是没有看到那满地的蛆虫一般,毫不介意地缓步踏着满地蠕动的蛆虫,走到气息奄奄的粟赫王面前,抬手拨开垂在粟赫王眼前的头发。她这才看到,原来粟赫王的眼睛也瞎了一只。空洞的眼眶比暗夜最为深重的夜色还要幽深,看得人心里发毛。两行发乌的血水从空无一物的眼眶中流了满脸,纵横交错的血痕让那张原本就恐怖得如修罗一般的脸更加狰狞。“槿儿!”卫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叫了一声沐修槿。沐修槿听了卫昫的话后,回头向他柔柔一笑:“陛下,原来这便是舒阳从未谋面过的二舅舅啊,还真是英武呢,当真是衬得起九州盛传的威武之名。”可虽是笑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却不断地从眼中落下,一颗颗地砸到地上。卫昫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他眼中滑落。他走下台阶,拉着沐修槿往回走:“槿儿,别再看了,同朕回去吧。”沐修槿木着一张脸,任由卫昫拉着往回走。目光空洞,脚步踉踉跄跄,只如一具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额……”就在两人快要走出这间牢房时,昏厥了许久的粟赫王突然醒了过来。他费力地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转动着只剩了一个的浑浊的眼珠,慢悠悠地打量了一圈牢房内的人。当他看到了被卫昫拉着的沐修槿时,原本气息微弱的粟赫王突然激动地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泪水掺着血水一起从他眼中滑落。沐修槿见粟赫王苏醒,连忙挣开了卫昫紧紧拉着她的手,快步跑到粟赫王面前,一张口费力地开开合合半天,该说的话却是一句也没说出来,只是无助地哭泣。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相对而泣,仿佛在灭国之后经历的辛酸苦楚全能用这眼泪说给对方听似的。卫昫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沐修槿身后扶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槿儿,咱们回去吧。”沐修槿无力地半倚在卫昫怀里,任他搀扶着自己往外走。只是刚走出几步,身后的粟赫王突然用黑齿语喊了一句话。沐修槿回过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粟赫王。末了,终于狠下心点了点头。粟赫王见沐修槿点头,舒心一笑,又垂下了脑袋。卫昫看了眼情况时好时坏的粟赫王,冲立在一旁的牢头问道:“你可知粟赫王方才说了些什么?”牢头行了个礼:“回皇上的话,这粟赫王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唱歌,这是黑齿族的一首儿歌。大意是,登上高状态提示: 一百二十七 竟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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