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解释(2/3)

“我需要的，是休息！”黎小雪嚷着。

“好，好，你休息吧。”钟友诚给黎小雪嚷了之后，倒也没有往日的激烈的反应，只木然地说着，松了黎小雪的胳膊，缓缓地转过了身，没了骨架一般，晃晃当当地，出了门。

黎小雪静静地看着钟友诚走了出去，心更觉得有什么重重地坠着一般，不断地往下沉着。

“嗨——”

又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黎小雪再一次慢慢地躺了下来。

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就好像失去了大半个生命一样。

——剩给她的，或者也就只有刚刚那样的叹息声了。

就自己接下来的生命，黎小雪又轻声地说了一句：“只顺其自然吧。”

没有了再争什么的理由，什么也就无须再去执迷地追逐。

什么画展，什么模特儿，什么人像摄影，统统都和她黎小雪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她只要这样躺着就好，因为，她正躺着。

正做着的，她以为，就是应该做着的。

这样，不知不觉间，黎小雪眼睁睁地，直躺到了天光大亮。

除了这么躺着，再可以做些什么，她并不知道，或者，是并没有去想。

“当当当”，房门响了。

黎小雪听得出来，是曹莹莹，也知道钟友诚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门锁，就随意地道了一声：“进来。”

房门“吱”地又响了一声，曹莹莹拎着一只保温桶，走了进来。

曹莹莹站到屋里，先拿眼睛在屋子里丝毫没有必要地看了一圈儿，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就把保温桶往黎小雪跟前的桌上一放，，打开了桶盖，再说起话来，声音带着一些沙哑：“你的手机怎么又关上了？我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呢。”

“有什么事儿吗？”黎小雪不通情理一样，淡淡地反问。

曹莹莹带着一些叹息一般，说：“还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问问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就知道，那个钟友诚，这方面真的是靠不住的。我啊，给你熬了一些小米粥。听人说，这个时候，加一些红糖，喝这个，最补身子了。”

“让你费心了。”黎小雪尽可能微笑地说着，就看见曹莹莹有些发红的眼睛，不禁又问：“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曹莹莹不由得就抬手往眼睛上摸了摸，直摸得自己的下眼皮确实浮肿着，才叹了一口气，由衷地说：“昨儿一宿，我也都没有好睡。我就是想着，咱们做女人的，怎么就这样地苦。说实话，我一想到女人生孩子，就觉得恐怖。可，这么恐怖的事情落在咱们女人的身上也就罢了，偏偏又要十月怀胎，叫女人再遭上那么长时间的罪。遭这样的罪，也就罢了，谁让咱们是女人呢？可，这遭罪当中，还……”

黎小雪只听着曹莹莹说到了这里，眼圈儿又一热，泪水便在眼睛里满满地汪了一层。

曹莹莹见了，生平第一回在心底里责备起自己和黎小雪说话竟如此地没有了算计，赶忙，就收住了话。

“你说的，真的不错。”黎小雪勉强着又说，“我们做女人的，真的好辛苦。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天爷有意捉弄人一样，一定要把这样的苦差事交给女人。女人本来就够柔弱的，他们男人却身强体壮，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承担？”

“谁说不是呢？”曹莹莹说着，又坐在了黎小雪的旁边，“钟友诚没有再和你闹吧？”

“没有。”黎小雪也觉得自己说得违心，可，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推着她，一定又让她这么来说，“你走了之后，我就睡了一觉，睡醒时，他只说了几句不打紧的话，就又出去了。”

曹莹莹点了点头：“他还一个劲儿地闹着说，要韩海涛坐牢呢。虽然，你我才是最亲近最要好的，这上面，我真的也只想说句公道一些的话。小雪，韩海涛他真的不是有意的，所以，还是……”

不想再说这些的黎小雪，简简单单地，打断了曹莹莹的话：“你不用再说这些了，我真的不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