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〇 此恨绵绵(四)(2/3)
的。”“沽名钓誉么……?”沈凤鸣抄了手边一支筷子,扬手向柜台的方向一掷,筷子“夺”的一声,钉在了柜面。“你来拔这个试试。”
阿合还没动手,掌柜的已经叫道:“你干什么干什么,门上给我钉两个洞,连柜台上都要钉一个,你出钱修?”
沈凤鸣就把方才戎机给下的十几个铜板也抛过去,“喏,我出钱。”铜钱叮叮落在老掌柜跟前的台面,这边阿合已经伸手去拔筷子,不料手心甫一触到筷身,如遇火炙,“啊”的一声猛然缩手,连那铜钱都给抖得落了两个,一看掌上已横了一道长长黑印,真如皮肉被木头筷子给烫焦了似的。
他满以为沈凤鸣是考校自己拔出这筷子的仪态够不够举重若轻——至少方才戎机拔出筷子的时候,好似没有露出什么费劲难看的表情,不管是不是沈凤鸣留了面子没用全力,自己总不会输给了他。可却万料不到连用力的机会都还没有——那筷子大概被沈凤鸣喂了什么毒,火烫火烫的,摸都摸不得。
老掌柜也“啊哟”了一声,顾不上铜钱,心疼儿子似:“这是做了什么?”沈凤鸣冷笑了声:“这还是给他摸去了一大半的。他连拔了两根,一声也没出——他沽名钓誉?那你呢?”
阿合不服:“他就是装的——他不是也手上痛得滑了,丢回来都失了准头,只是忍了没说话没吭气,不想丢了面子,人还不是跑了?”
“哦,他是装的——你怎么不装?”沈凤鸣道,“说人家一惊一乍——我看你比他一惊一乍多了。”
阿合咬了唇,不说话了。
沈凤鸣起身,拿了另一支筷子,走过来也并排着往柜面一插,老掌柜一旁看着,嘴唇动了动,这回没出声。“这是两根筷子,他是用一只手,一根一根拔出来的。”沈凤鸣说着握住一支拔起,“按你的说法,你告诉我,他摸到第一根就知道痛,忍了痛拔起来,为什么还要接着去摸第二根?他傻么?他不知道拔走一根就能掀起帘子来,定要连第二根也拔了,白白再痛一次?”
阿合见他殊无玩笑之色,低着头不敢出声。
沈凤鸣将第二支筷子拔起,“你再告诉我,他怎么才能两根筷子都拔完之后,才一并手滑?莫非那第一根的手滑来得慢些的?”
阿合气也不敢喘。
沈凤鸣将筷子扔在台面上。“你也不想想,这筷子上喂了我的毒,他要是没把握立时占回个上风,向我丢回来能挣什么面子?扔你吧——你几斤几两他早知道了,没这个必要。扔掌柜的更没道理。也只有无影——恐怕他正不晓得无影的底细,掷一把试试深浅——痛得滑了?你以为都像你?”
“那……”阿合嗫嚅着,“那他难道,不怕痛?”
“傻小子,怎么给你混上的银牌。”若不是怕给阿合头上也烫个泡起来,沈凤鸣实在忍不住想拿筷子往他头上敲一记,“他就不能拿东西遮了手才去拔的筷子?你两个眼睛一个脑瓜都是摆设是不是?”
阿合不大想承认自己的眼神和脑子大概都不大好使。不过也许他更不想承认的是戎机的手真有那么快,几乎眨了一眨眼的工夫,拿出东西遮了手,拔出两根筷子,又掷回来——而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什么都没来得及多想。“我是看他今天那衣服都没有遮手宽袖,所以没往这想。”他讷讷地又找了个理由。可要么是人家手快,要么是人家手上有功夫,总之——被烫了一道黑痕的自己,已是输了。
沈凤鸣就反问:“那你想没想过他为什么那身装束?”
阿合抓了抓头,“他那一身,看起来好像是……好像是给人治丧做工的。”
“所以,”沈凤鸣道,“你们戏班子、杂耍班子进不去,可是禁城要给朱雀办丧事,治丧的人总要不少。”
“这个我们都想到了。”阿合忙向掌柜的和无影求证,“是不是,老爷子,无影,头一天我们就这么说了,想趁着丧事混进内城里去。”
“是是,”无影忙道,“我们就是那么打算的,可是这一回禁城里当真是将人查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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