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闲棋冷子(2/9)

会吓他：“再不听话，把你送到察事厅去。”来兴儿独自在房中无事可做，常常会想：这里难道就是师父所说的察事厅吗？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里呢？

不知过了几天，这一天来兴儿正在**上倒头大睡，朦胧中听到有人呼唤自己，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前站着三四个人，为首的一位女官模样的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芙蓉见来兴儿两眼呆呆地瞅着自己发愣，不禁笑道：“这小子好忘性！不认得你姐姐了吗？”

来兴儿经她一说，恍然想起面前这位就是那晚在皇后宫中要自己认她做姐姐的芙蓉。他一咕噜从**上爬起，一把扯住芙蓉的衣袖，大声叫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芙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唬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稳稳心神，柔声说道：“别怕，有姐姐在，没事的。”她这几天昼夜不停地陪着因亲生儿子离世而有些神志不清的皇后，委实也有些心力交瘁。

来兴儿一眼看到芙蓉身后站着的除了几天前将自己带来关到这间屋子里的两名内侍外，还有一位身材瘦小，长着一副鹰钩鼻子的衣宦者，他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不管不顾地冲着几个人喊道：“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那两名内侍早就见惯了这些，只拿眼瞟着芙蓉，一言不发。芙蓉冲着衣宦者一笑，问道：“禄寺伯，可否容我姐弟俩单独说说话？”

禄光庭事先已得了李进忠的暗示，知道来兴儿来头不小，而今又见皇后跟前第一个得力的芙蓉和他姐弟相称，遂点点头，带着两名内侍退出了房。芙蓉走上前拉着来兴儿并肩坐在**上，关切地问：“这些天你过得怎么样？他没有亏待你吧。”

来兴儿仍处在愤怒之中，根本就没听见芙蓉说的什么，反问道：“姐姐，这是什么地方？”

芙蓉不好对他明说，只得含混地答道：“这里是内侍省衙门呀。今儿早上，听管事的说前几天抓住个私自出京的小宦者，在各宫核查身份，我见是你的名字，便急忙赶来，不想真的是你，快告诉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兴儿便将自己奉命到河中送信的事向芙蓉说了一遍，末了急急地问芙蓉：“我奉景嫔娘娘之命办差，他凭什么关我？”

芙蓉知道像来兴儿这样被皇后派到宫中各处做眼线的宫女、宦者近一两年来有几百个，他大多并不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在皇后认为需要启用他时，才会由她向这些人传达具体任务。景暄进入东宫是皇帝钦点，派到她身边的人皇后十分重视，特别打破常规，直接交给李进忠亲自挑选，既表示出对他的信任，也借机试探一下他会不会向太子告密。芙蓉来前虽已听人报告过关押来兴儿的情由，现在听来兴儿亲口这么一说，心中却不禁暗暗生出两个疑问：来兴儿到景暄跟前侍候不到一百天，景暄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他去做？李进忠明明知道来兴儿的底细，为什么还要派人将他关押这么长时间？

芙蓉心中疑窦丛生，表面上却嗔怪道：“我的傻弟弟，你在闲厩院白玩儿了一年多，宫中的规矩什么都不知道。你背着太子内坊私自出京，这便是重罪。你知道不知道？”

来兴儿冲口而出：“我在闲厩院时，天天都要出城溜马，也没人要抓我。”

芙蓉被他逗得莞尔一笑，她身上担着差使，不能在此多做停留，便直接说道：“好了，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你要从这里出去，须得依我件事才行。”

来兴儿忙道：“我现在就随姐姐出去，不要说一件，三件五件都行。”

芙蓉正色道：“现在可不成，接你出去，还得太子内坊和景嫔娘娘出面，我只能替你报个信。只是将来不管谁问起来，你可不许说起我今天来这里的事，记住了没有？”说罢，起身便要走。

来兴儿一天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呆，追问道：“那我还要在这儿住几天呀？”

芙蓉只好安慰他道：“放心，你若真是奉景嫔娘娘之命办差，娘娘自